大上过,关键是,乍一听还觉得挺有道理的,张玉寒砸吧砸吧嘴唇,虚心请教媳妇道:“你们女学还教这些东西呢?”
罗美娘也是一时说得爽了没避讳,她指尖一戳张玉寒的脑袋,道:“触类旁通听过没有,谁还是个蠢的?”
说完罗美娘就高高兴兴去整理张玉寒带回来的礼单了,又一样样比着礼单对过礼物,多是些料子药材头面啥的,份量十足的金头面,拇指粗细的人参,还有个子十分完整的燕盏,也有人直接就送银票,总之大户出手,都不小气。
罗美娘分门别类收拾好,隔日还专门去了趟食肆,把张玉寒的消息跟林氏说了一声,又让林氏手上有好的就帮她订几间下来。
接下来,张玉寒把县里有关系的几家都走了一遍,罗美娘也没闲着,有些关系亲近的,她还要陪着张玉寒上门。
去聂家时,许是因着聂恒要跟他们一块回去,聂太太倒是没给她脸色看,不过也没有多热络,按着礼数跟罗美娘喝了几杯茶,给了罗美娘一堆腊肉让她带回去。
去何家时,她在何家内宅还见着了何若水的亲娘,说起来,罗美娘也是头回见着何太太。
她一进门就瞧见软榻上坐着一个浑身富贵劲儿的白胖老妇人,老妇人拉着罗美娘的手细瞧了一番,乐呵呵笑道:“这就是秀才娘子吧,我听我儿子跟儿媳妇都说过你,真是生得好相貌,唉呀,是不是以前还有人叫秀才娘子零食西施来着?”
最后这一句话,何太太是对李桂芳说的,李桂芳也笑:“我就跟娘说过一回,娘就记住了。”
“怎么能记不住,你在我面前都夸了秀才娘子多少回了。”
罗美娘笑:“太太过奖了。”自打罗美娘去府城,也没人再叫她零食西施了,罗美娘乍一听还有些怀念。
何太太并没有骗罗美娘,她确实听说过不少罗美娘的事情,譬如,南山村打官司时,她托李桂芳找郑夫人疏通关系时说的那些话;又譬如,李桂芳和罗美娘一块怀孕,张玉寒劝动何若水不在外头寻花问柳;最后便是罗美娘在府城上了女学的事情了。
人老了就跟小孩似的,好奇心也强,何太太拉着罗美娘把这些事都确认了一遍,最后意犹未尽,道:“我家若水亏得有张秀才在一旁提点着。咱们两家不是外人,以后你回县里得经常过来,我老婆子一辈子就在这一亩三分地,成日无事,就喜欢听外头的稀奇事。倘有难事也尽管开口,千万别跟我们外道。”
罗美娘笑应了,何太太又问起南山村遭难的事,罗美娘俱都说了,何太太叹气一声:“那些该死的贼子,叫人连个年都过不好,对了,我前几日去县衙时,县尊夫人还跟我聊过你呢,你要是有空,上县衙一趟,县尊夫人对你印象挺好。”
罗美娘对郑夫人的事并不算太吃惊,不过,他们明日便要出发,这事也只能等下回回县里再说。
何太太虽然有些遗憾,不过时间不凑巧也没法。
何太太并不难相处,何况还有李桂芳这个熟人在一旁凑趣,在何家用过一顿宾客尽欢的饭之后,罗美娘和张玉寒便告辞了。
在县里休息一夜,隔日早上一家子便又赶路回府城,堪堪在正月二十一日前到了府城。
宽阔的官道上,排队进城门的车辆颇多,队伍排得长长的,罗美娘见还没轮到他们,便推开车窗向外看。原本淡红色的城墙处处黑乎乎的,不难看出前些日子那场战斗确实十分艰难。
麦苗紧张地跟罗美娘道:“太太,外头好些士兵巡视呢,瞧着真是吓人得很。”
罗美娘也看到了,城门口不少神色坚毅的士兵身后背着弓箭,手里的刀枪在阳光下闪着银色的锋芒,间或有几匹快马由城内奔驰而出,总之跟去年进城时完全不一样。
半个多时辰后终于轮到他们这一辆,好几个士兵围过来,两个丫鬟连同赶车的阿才都是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士兵把他们带成北蛮的奸细带下去了。刚才排在他们前面的马车里就被拽出来一人,说是路引瞧着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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