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还在继续道:“以前你嫂子做了不知道多少坏事,你大伯子都一声不吭,我还想着他们情分不同呢,没想到为个女人变成这样了,真不知道那钱寡妇是啥手段,能把他迷惑成这样……”
对比起母女俩说八卦的和谐气氛,唐氏和张大福这边说话就有些不大顺利。
唐氏虽然不知道钱寡妇给大儿子擦脸的事,不过她从闺女嘴里也知道不少别的细节。
她跟张大福道:“大郎的想法不难猜,他就是仗着有你在家里给他擦屁股,才敢把孩子都抛在家里不管,咱们要是按他想得去做,他才是真的逍遥。”
唐氏是想劝张大福搬到小儿子家里住段时间,连三个孙子,最好也先不管,总得让大儿子知道,他要是自个都不要儿子,他们老两口年纪大了,也没精力帮他管孙子,他才会回来。
张大郎是什么性子她当亲娘的一清二楚,他们两口子一辈子就生了两子一女,之前张大福和小儿子闹翻了,就只剩下大儿子能依靠,即使张大郎再坏再没用,也是张大福老来养老的指望,张大福不会对他这个儿子太狠心。
张大郎能这么毫无顾忌,也难说不是拿捏住亲爹的这点心思。
她是真的心疼老头子,不想他被儿子算计,今日进门时看见张大福那样,唐氏都觉得心里发酸。
他们夫妻俩这辈子没啥本事,就是靠着种地干活把孩子养大,在村里没有宗族亲戚可依靠,日子是真的苦,常年累月吃食里没有半点荤腥,好不容易卖了粮食能割点肉回来,也是紧着几个孩子先吃,就是这样一分一毫的勒紧裤腰带,才攒下了几十亩地的家业。
后来张大福执意要把家也分了,她是劝也劝过,骂也骂过,他就是不听,想着张大郎老实本分,他们两口子跟着他能过点安心日子,没想,到头来小儿子样样都不用他们发愁,倒是大儿子家都不要跑到镇上去了。
还连累得亲爹要在家帮他照顾孩子。
张大福其实不是啥爱好享受的性子,可你总得让他吃饱穿暖。他张大郎到镇上干活自个倒是衣食无忧了,却让老爹在家里为他收拾烂摊子,他也真有脸!
唐氏真是不想这事心情还好,一想起来火就腾一下又起来了。
张大福其实也不是糊涂人,知道婆娘的主意是好的,可说起要去小儿子家里住,他却还是不大愿意,“当初分家时就说好,咱们归大郎管,你过去就算了,我再过去,分家那纸契约还算不算数了。”
想起小儿子见到他时脸上总是硬邦邦的,张大福就觉得抹不开面子。
唐氏气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给想个主意,我先说好,那钱寡妇再好,她不是正道进咱们家的,这媳妇我可不敢要。黄氏再差,大郎想用七出休了她,我一句话都没有,就是不能在外头胡搞!”
张大福想想道:“这事其实也不用搬去二郎家住,你不就是想把孩子送到镇上,逼大郎回来吗,我在家里住着也是一样的。等他受不了回家,我再跟他说不会再帮他带孙子,效果也差不多。”
“随你!”唐氏现在主要是找个法子治治大儿子,总不能让他烦心事都丢在村里,自己一个人在外头好过。
这边说通了张大福,她第二日就让阿才赶了马车去镇上,把拴柱和铁牛都带上,看着连走路都踉踉跄跄的小孙子,咬着牙根,硬起心肠也抱进马车,衣服收拾了一包裹,又嘱咐了大孙子拴柱几句,才叫阿才赶紧走。
老两口站在原地,直到马车消失在村道,才进了家门,瞧着家里没有一点孩子的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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