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美娘装着没听到,聂恒略微有些不自在,他犹豫了一下,罗美娘道:“怎么的,你叫我一声嫂子,是想看嫂子在你家里挨打的?你家还有好几个下人呢,到时候嫂子真是双拳难敌四手。”
罗美娘说话时脸上没有笑容,聂恒一时间也弄不明白她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只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罗美娘瞧着他态度还挺绵软的,就老实不客气起来了,道:“没看你们少爷同意了,赶紧上碗米粥过来,有那种熬得稠糊糊的小米粥更好,再简单炒个鸡蛋就是了。”
此时,那个下人看了聂恒一眼,聂恒似乎也很犹豫,不过这件事毕竟是自家把张家扯进来,罗美娘态度又这么强硬,他到底没有反对。
当即,下人看罗美娘的眼神就跟瞧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样,激动得不行,“诶、诶”应了好几声,另一个灵光一些,立刻就撒腿跑去灶下,回头把整个粥罐子都提过来。
聂恒没不同意,罗美娘其实也松了口气,又看他似乎还有些避忌,觉得在她面前用饭怪害羞的,就道:“咱们又不是头天认识的,都叫上嫂子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太太刚才去我家里都没不好意思,我们差点就吵起来了。我都没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啥?”
罗美娘语气凶巴巴的,言又必带上聂太太,到底把聂恒震住了。
聂恒似乎觉得他娘找上门,聂家应该已经在罗美娘面前丢了大脸,也破罐子破摔了。
两刻钟之后,聂恒漱了口,他毕竟底子好,一碗粥水下肚,精神已是比刚才好几分。
似乎是想确定聂恒真的吃了粥,红花亲自过来收走碗筷。
罗美娘等到红花下去之后,才道:“我看我这回是来对了,你们家丫鬟刚才在我家还挺不客气的,看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瞧着还挺解气的。”
聂恒更是确定,他娘刚才在张家闹事了。他郁闷道:“是我家人唐突了。”
罗美娘察言观色,心里便有数了,她此时已经大致确定,聂恒肯定不是为了他家小姑子要生要死的。
倘若聂恒是为爱痴狂到绝食的程度,那么他从刚才到现在,不会问都不问红果一句。
这小子是真拿他们家红果当筏子。
罗美娘气怒了一回,任谁被扯进来这种不相干的事情,心里都得生气。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她答应聂太太过来劝聂恒,该做的事她还是会做好,罗美娘放下茶杯,道:
“老实说我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的,聂太太急匆匆跑到我们家,说你为我家小姑子绝食了,我听到这件事,总觉得十分荒唐。我家小姑子就是一个普通寻常的姑娘,且她跟你并不相熟,两个并不熟悉的人,怎可能突然就扯上联系?就连我婆婆那会儿在屋里听到,都觉得荒天下之大谬。刚才太太去我家里还说呢,愿意三礼六聘八抬大轿娶红果儿过门。我听着就摸不着头脑。你是知道的,我家红果已经在相看人家,我便拒绝了。”
罗美娘话说得大大方方,几句话就把事情概括了一遍,主要是说给坐在隔壁的聂太太和聂先生听的,叫他们知道,张家从来没有攀附的意思。
聂恒摇头道:“嫂子不必这么贬低红果,红果是个很好的姑娘,是我没福气。”
说到这里,聂恒脸上才终于有了点少年人的意气,神色略有黯淡失意。
罗美娘就知道,绝食这件事,许是还真的跟感情有些关系,当然肯定不是主要原因。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罗美娘此时也有些好奇。
聂恒收拾了一下心情,继续道:“我还没跟嫂子道歉,之前嫂子上门时,我娘说话有些冒昧,也是因为当时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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