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开玩笑的。跟太太实说,我们两家现在已经相看得差不多了,就等着我相公回来拍板定下亲事。”
聂太太没想到这回把老脸带过来,罗美娘还是一句话就拒绝了。此时她也没了主意,倒是身边的丫鬟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她突然眼前一亮,抹掉眼泪道:“亲事先不提,你现在能让你家小姑子跟我回家一趟吗,恒儿现在已经存了死志,我和他爹怎么说都没用,我想着,要是见到你们家姑娘,可能他就愿意吃饭了。”
罗美娘怎么可能答应把小姑子牵扯进来,当然因为聂太太先提了亲事,没有直接就说儿子如何如何的,也算是带着尊重和诚意上门,罗美娘也愿意付出同情,只是这份同情却不包括把小姑子牵扯进来。
这件事是没得商量的,她坚持道:“这件事红果从头到尾都不知情,叫她过去也没啥用。再说她已经在相看人家,过去不就是给人口实吗。”
聂太太这几日为了儿子心力交瘁,听到这一句终于爆发了,她冷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儿子为她要生要死的,哪里跟她无关了?她就该过去,才知道有人曾经为她连命都不要。一个巴掌拍不响,能勾引得我儿子这样,我就不信她能清白到哪里去!”
倘若聂太太好好说话,罗美娘还是同情她的,可她这幅吵架的架势,罗美娘也冷下脸道:
“这件事是聂少爷自己想不开,跟我家有什么关系。我家铺子里人来人往的客人那么多,红果拢共见了聂少爷也没几面,还不知道能不能记住这个人呢。她和聂少爷一点牵扯都没有,只是因为招了人眼,就惹上了事,我们家还想要到堂上击鼓鸣冤呢。”
“太太管不住儿子,就想赖到我们家红果头上。谁能禁得住这种攀扯?太太硬要红果过去,就请离开吧,我们实在惹不起府上。”
聂太太气得不得了,她觉得罗美娘就是拿捏着她儿子命在弦上,她不得不忍。
不过一会儿功夫,双方已是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聂太太咬着唇不说话,过后才道:“你也体谅我做娘的心,要不是恒儿实在不中用,我也不会这样。”
罗美娘见她服软,也道:“我就是体谅太太,才会跟太太说这些话,不然此事与我何干?”
聂太太到底还是个聪明人,听出罗美娘话里有回转之意,便道:“算我求求你,就是你们家姑娘不愿意去,你们家去个人也行,恒儿现在就是恨我不愿意答应这门亲事,要是他知道你们家有人去看他,哪怕是骗他先吃饭呢。我要早知道他爆发出来是这样的性子,我是再不会管他的……”
罗美娘这人,只要聂太太不点火,她便愿意与人和平共处,当然也是看在聂太太还算有分寸,没先到铺子里找红果的份上,要聂太太真是这么干了,罗美娘管聂恒去死。到时候就是聂先生直接找上门,也没用了。
聂太太没把事做绝,罗美娘才愿意帮一把。
见罗美娘愿意出面,聂太太才松一口气,就听她要进屋给闺女喂回奶再过去,聂太太还没说什么,她身边的丫鬟红花忍不住了:“我家少爷都要死了,你怎么这么狠心?”
罗美娘也认出了这就是聂家那个喜欢过她相公的丫鬟,冷着脸道:“按说,这件事我是不该出面的。我家小姑子正在跟人议亲,要是让对方知道有人为她寻死觅活的,红果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还要不要名声了。我是看在聂先生的份上,不忍心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才上门,不是我们该做的!”
罗美娘以前还觉得聂恒是一个挺不错的少年,不过现在她要把评价收回来,罗美娘平生最看不上那些用极端手段逼迫父母的人,哪怕她现在对聂太太没啥好感,她也觉得聂恒不该这么干,当真是脑子坏了。
而且那丫鬟说的,不就是绝食吗,这么多人哄着,只要真的昏过去硬喂就是了,怎么样都不算快要死了,她闺女一日得吃六顿呢,要是现在没把闺女喂饱,吃不饱后面都要哭好久。
就连个婴儿都知道要吃饱,罗美娘实在看不上聂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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