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总得过下去,他叹了口气,他只能管着她不上前寻事生非,总不能把媳妇休了吧。
张大郎看黄氏低眉顺眼的不说话,不放心又提醒了一句,说弟弟两口子这回回村是个喜事,叫黄氏别再闹出事情来了。
外头发生什么,张大福和唐氏隐约听到一点,唐氏心里舒服了一点,道:“大郎总算能钳制住他媳妇了。”
张大福道:“大郎就是个没脾气的,心也不狠,只能管一时。”
唐氏听他这么说,也想着说几句,又觉得说多了没用,黄氏的德行全家都知道,没必要再车轱辘话。
两人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了。有些话唐氏当着儿子儿媳的面不好说,趁着只有两口子,她就问出口了。
她问这段日子家里的伙食是不是都像刚才那样,心里却觉得肯定是这样,如今正值农忙,黄氏就给家里人吃这些?难怪老头子都要被逼得出来摆摊了。
张大福点点头,烧菜做饭的事都是儿媳妇干的,哪怕张大福心里不满,也很少出声。
唐氏摇头道:“我才离开家这些日子,你就过成这样了。”
她在县里罗美娘吃什么,她就吃什么,罗美娘在吃食上从来不吝惜银子,饭桌上顿顿有鱼有肉,吃得她都胖了好几斤。回来看到男人熬得脸瘦身子干枯的,心里真是不舒服。
张大福听她念叨半天,看她说够了才说:“跟我再说说二郎的事,我听到消息都不敢信。”
唐氏听到小儿子,面色终于缓了过来,略带些得瑟道:“就是那样呗,我这些日子在县里也着急,之前急成绩没出来,之后就急他老不到家,二郎还孝敬了我一个银镯子,说是以前早就想给我买了,这孩子,多孝顺啊。”
说着就把特意带回来的蹭亮的银镯子从手腕处露出来。
唐氏说了一通她在县里如何的,眼角突然瞧见张大福的神色似乎不太高兴来着。
唐氏以为张大福是嫉妒张玉寒给她买银镯子,冷笑一声:“怎么的,后悔了?这世上再没有后悔药能吃的,叫你以前死活看不上我的二郎要分家,现在风水终于轮流转了。”
张大福没说话,他想过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不会分家,张大福觉得自己还是那么做。
之前他做梦都担心小儿子在外头行差踏错,哪日官府突然上门把全家都带走。
可张玉寒成亲之后像被点醒了一样,一改之前的不着调,突然就上进起来。
话说回来,要他还是以前那副样子,也轮不到婆娘在他面前得瑟。
“你对二郎多上点心,他现在知道上进是个好事,别一时好一时歹的,以后又变野了。”
“你当爹的,自个怎么不去说他?”
张大福看婆娘硬要跟他抬杠,就道:“你不是不知道之前因为分家的事,他跟我记仇呢,吵得差点都快断绝父子关系,那会儿直接就说了他以后好赖轮不到我说他。我这几个月琢磨着,这小子向来喜欢藏一手,恐怕当时就想好了去聂家私塾干活和读书的事情,他打小就是这样,心里堵着一口气,就总能比平时来劲。”
“屁!这么说你当时把他分出来还是好事了?当初我让你再想想,你非要立刻就把分家契约给签了,谁家儿子刚成亲就被人分出来?不是叫人说爹娘都不待见他吗。二郎是有韧劲,脑瓜子也聪明,不代表他就没伤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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