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的腌李子之后,便有些莫名的感应。她摸着肚子掐算自己上个月的月信。
可大姨妈这种生物,有事准有时不准,罗美娘自个也不怎么能确定。张玉寒去了何家,院子里只剩下她一个,罗美娘想了想,索性拿了银钱去县里医馆。
大夫诊完说是喜脉,许是之前就有点感觉,罗美娘只觉高兴。倒是从何家跑回来、气喘吁吁的张玉寒,听闻媳妇已经去过医馆之后,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春暖花开,掩都掩不住啊。
罗美娘看他这样,便取笑了一句:“还以为你不想要呢。”
这人成亲之后,一提到孩子的话题脑袋都要摇成拨浪鼓,前些时候还故意吓唬婆婆,说是她有孕了他就读不出书,把唐氏弄的,后头都憋住不敢问孩子的话题。
张玉寒许是高兴傻了,过去摸摸她的肚子,还开了个黄腔:“干嘛不要?费了老大力气播的种子,不要才是傻子,就是不知道生出来是个啥样的。”
罗美娘嗔他一眼,张玉寒又嘿嘿嘿笑了几声,道:“我的种子能不好吗,就是不好的,也能给他掰正了。以后是个男孩就归我管,闺女就你来管,我们都长得好,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天生就赢在起跑线上。”
起跑线这词是有一回媳妇无意中说出来的,张玉寒觉得还挺适合这个语境的。
罗美娘瞧他不介意是男是女,也笑起来。
张玉寒说着,又一拍脑袋,道:“怎的之前都没想过带你去医馆瞧瞧,这些日子你吃不好睡不好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就是罗美娘自己,也没想过看大夫的事,她上辈子倒是有这个意识,可农家就不兴一有事就看大夫,久而久之,罗美娘也就忘掉了这个习惯。
“大夫有没有说要怎么补养?这阵子你身体不稳当也吃不下东西,我看还是天太热了,今儿我去何家,他们家屋子里都有冰盆,咱们也去买冰。”
张玉寒对媳妇的事向来精心,高兴过来就唠叨开了。
农家过日子哪兴用冰的,以前张玉寒没想过这种奢侈的事情,今日突然在何家瞧见,这会儿真是恨不得把最好的都捧到面前。
罗美娘其实也有些意动,就是一盆冰一百文呢,水就是普通的井水冻的,饶是罗美娘消费观开明些,也觉得肉痛。
不过,张玉寒心里有了主意,也不管媳妇怎么说,这会儿就连自个那点见不得人的私房也顾不得隐藏了,拿钱去专门卖冰的地方买了两大盆冰,一盆一百文,冰铺的客户基本上都是大户人家,一买就得是好几两,看到张玉寒就买两盆也没不卖。
看他大热天跑出来,脸上的笑容都止不住,冰铺老板娘顺口就问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天太热了,内人有孕,怕是受不住。”张玉寒想把脸上的笑容收回去都做不到。
“哟,那可是大喜事啊!”冰铺老板娘应了一句,又看张玉寒穿的是县学的袍子,“秀才老爷的儿子,以后又是另一个文曲星。”帮着挑了两盆干净些的,化了之后也能入肚。
这说法挺讨人高兴,张玉寒对着老板娘团团一拱手,笑眯眯道:“承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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