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让郑县令印象深刻的,还是张玉寒与他面谈时眸光清亮落落大方,比起那些见着他就哆嗦打嗝的实在好太多。
所谓“身、言、书、判”,科举取仕的标准便是这四点,容貌仪表讲究的是体貌丰伟,口才谈吐讲究的是言辞辨证,张玉寒在书法和文理上差了点,其余两点却足以弥补。
郑县令斟酌片刻,还是把名额给了张玉寒。
说到底,录取谁都是主考官由心判断,郑县令自个是个颜控,便愿意把名额给一个自己看得上眼的。
聂先生和县里主薄交好,得知张玉寒递补上童生的原因后,回去之后就把其他三个学生和张玉寒叫过来,齐齐站成一排看了看。
一眼看过去,就数张玉寒站姿最差,懒懒散散的,平日聂先生看他这样总要说他吊儿郎当没个样,如今细看起来,还真看出几分不同了。
聂先生突然想起家里那个总爱偷看张玉寒的丫环红花,以前吧,他虽然也知仪容是科举取仕的标准之一,到底没有这么赤/果果的感受这种区别。
此时长得一幅普通路人甲样貌的聂先生也不禁在想,他多年不中举人,是不是就因为容貌不甚中考官的心意。
就是……还是觉得郑县令太胡闹。
张玉寒默出来的考卷答案他也不是没看过,水平确实略差一些。
这要是让人知道,寒窗苦读多年,不敌别人娘胎里带出来的容貌,别人得觉得朝廷科考多不尊重。
其他人下去之后,张玉寒从聂先生略显柠檬的表情和言语中,也得知这回考试的内情。
当着聂先生的面,他看似浑不在意,可回头就把这个记在心里,打算跟媳妇吹嘘几句。
因着第二日正好是旬休,从聂先生书房出来,张玉寒就打包回家。
没想一回家除了大舅哥两口子和媳妇外,居然还看到他亲娘和丈母娘,叫他吓了一跳,问下去才知道,原是衙役去了村里,直接就把事情戳破了。
听到这里,张玉寒便在心里骂了一句娘。
任谁想要保密到底的事被人识破都会觉得不爽。
唐氏看他脸色臭臭的,就骂道:“还想把人都糊弄一遍呢,这是好事又不是坏事,还怕人知道呢?”
原先知道儿子落榜时,唐氏都想好了怎么安慰他,就是这事情一波三折的,叫她心脏又起又落,最后知道是儿子递补上时,她乐得险厥过去,这会儿见到张玉寒,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直接就骂开了。
张玉寒被他娘骂了个臭头,心里都不明白他考上了他娘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他把这话问出口,唐氏直接一巴掌过来,张玉寒挡了一下,却见唐氏把巴掌轻轻落在他胳膊上,笑骂了句:“你就不许老娘高兴了也骂你几句?”
张玉寒老实道:“招架不住。”
“去你的!”唐氏是真高兴,“祖宗保佑,咱们老张家出一个读书人了,我儿子真是长脸,现在这样,叫我直接去见祖宗我也愿意!”又道,“以后村里看谁还敢说你坏话!”
唐氏得知递补名额给了儿子时,十多年来心里存着的恶气立刻就吐出来了,她出来时村人还嘀嘀咕咕的,这回中了看他们还能怎么说。
这几日她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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