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恩克在芬克斯走后,又回了医院,于是被飞坦杀掉了。
尽管神之仆人不会真正被人类杀死,佳恩克也不是叁番两次白白送死的傻瓜,便选择在周边待命。
总而言之,没用的家伙。
想不出别的法子,我决定死马当活马医,“那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宴大人也不知道吗?”佳恩克掏出纸巾,擦掉鼻涕,“那个人和宴大人一直没出医院,难道不是在一起吗?”
“我只记得他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除此之外……”我努力回忆,“好像没有了。”
按理说,以飞坦的个性,会这么容易放过我吗?
假如能搞清楚他给我注射了什么……他其实是在唬我,让我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吗?
越是没有异状,越感到不安。
“宴大人……宴大人!”
“怎么了?”
“有我在,宴大人尽管放心吧!”佳恩克用力地拍着胸脯,“宴大人很没精神的样子,不要太累了啊!”
他关上了窗户,拉好窗帘,“宴大人先睡一觉吧,应该不会有人打扰了。”
与其在不安中煎熬,我还是睡觉比较好。
大概是之前睡得太多,闭上眼睛,睡意怎么也不够浓。
睡不着。
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
失眠的焦虑感涌了上来,我猛地掀开被子,“佳恩克?”
“宴大人?!”佳恩克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看到他,我稍微放下心来,心跳却仍是快速的。
扑通扑通的,仿佛要跳出胸膛。
“我……”我抓住他的上臂,“我有点难受。”
“哪里难受?”佳恩克扶住我,“要不要叫医生来?”
“不用……就是胸口……闷。”
“是空气不好吗?”佳恩克望向窗户的方向,“那我把窗户再打开吧?”
“……恩。”
不是疼痛,无法言喻的难受感,充斥着身体的内部,我在床上蜷起身体,双手紧抱胳膊,指甲陷进了肉里。
“宴大人?”佳恩克的手放到我背上,“没事吧?”
“……”我试图压抑着什么,无暇开口。
“出了好多汗……宴大人?”佳恩克伸手摸我的额头,“很热吗?”
……热?
相反,我觉得……非常冷。
冷到瑟瑟发抖。
无法讲话。
有温热的东西洒到我脸上。
闻到的气味,令我明白,那是血。
“不能死的主人,和死不了的仆人,可谓是绝配呢。”第叁人甩掉刀刃上佳恩克的鲜血,“你真正的来头,不会还是什么大人物吧?”
讥讽的口气,不用看脸,也知道是飞坦。
真可惜,我不是大人物,只是个倒霉鬼。
他跨过暂时变成“尸体”的佳恩克,凑近了我,“很痛苦吧?接下来会更加的……”
我喘着粗气,把全身抱得更紧了,“……”
“给你用了几次,你已经,习惯‘这个’了。”他拿出和最初一模一样的针筒,“换句话说,就是上瘾。”
与体内暴走的狂躁感相抗衡的我,一时无法理解他的话,“……”
“喂?”终于发觉自己的存在自始至终被忽视,飞坦不悦地提高了音量,“意识不清了吗?”
他强行拉开我的手,令我面对他,“——喂?”
精神上脆弱的平衡被打破了,我突然发力,从他手中挣脱,滚到了床下。
好……难受。
仿佛有地方痒得不行,却怎么也挠不到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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