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书架用来承载她的知识宝藏。
她利用建模做掩护,自己尝试设计程序,企图触碰信息房里正在搭建的庞大防御网络。可她编写的一串病毒刚刚撞上墙壁,就被阻挡了回来,甚至触发了警报。
她自以为精巧的设计在专业的信息兵面前瞬间被瓦解,好在她提前写好了放追踪的保护才没有暴露行踪。这次尝试让她再一次领教到基础知识的重要性。
光靠一些技巧,写出上万条代码是不够的,理解算法和背后的规律才是关键。
夜以继日的学习让戈越来不及回到房间休息,她伸着胳膊,浅浅地枕着,心想着自己还达不到操纵疲惫感的时候,大脑也需要休眠。
迷糊之间睡去,信息兵换了一批又一批,她被给予了很高的自由,没有人特地来吵醒她。直到最后一批士兵下班,仅剩几名值班人员,戈越依旧没有醒来。
此时余威来到信息室,看到沉睡在电脑桌前的戈越,心里不禁一动。
他走到她面前,端详这张脸——她并不是世俗意义上的漂亮,也可以说成平凡,有一双幽深如山谷的眼睛,也有象征渴求的下唇。
即使如此寡淡的一张脸,只要他将自己的欲望投射其中,它就是妩媚多姿的。
投射,与脸的主人无关。
他伸出手,将手掌贴在戈越的头上。
这只手没有过分的触觉,也没有人体的温度。他早已将肉身献给了绝对的力量,为的是追求更高的权力。
只有眼前这个温暖的女孩,在他看来是他的“孩子”,这些年一直稳稳地落在他的心上,时不时便会取出观赏。
——用肆意侵略的目光。
这时,值班的信息兵走过她们身旁,朝余威行了个礼,余威收回不合规矩的手,点点头。
这世上任何事都可以被交易,余威心想,而戈越恰好也是这样的人。
理智、冷静、相信交易。
不然,她也就是路边一朵不成器的雏菊,和世间千千万万的花没什么两样。
余威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衫,又恢复了那个正义的指挥官形象,毫无眷恋地离开了信息房。
而在他身后,戈越缓缓睁开了锐利的眼睛。
*
阳塔巢上上下下数十层,余威按下电梯去了顶楼。
他的寝室是套房模式,四室两厅,古朴和稳重的温暖是主要基调。四间屋室他只睡一间,剩下一间是办公室,一间是娱乐室,一间是衣帽间,还有一间是专门储藏余威个人物品的,清洁员都无权进入,需要余威的虹膜才能解锁。
余威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捏着杯口灌下一口。
酒很烈,从喉咙直达胃腔,与他疯狂跳动的心脏相互对抗。
卸下腰上的枪,解开领口的几枚扣子,酒精把他的脖子、锁骨烧的绯红,梳得整齐的头发也掉落了两缕。
空无一人的寝室,终究令他卸下伪装,露出了一点惧人的恶意。
他面对“储藏室”,其上与他双目等高的透明接收器收到了来自“余威虹膜”的信号。
“吧嗒”一声,锁开了,他推开门,一个平静无波,又略带期许的女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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