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问姐姐,想知道她怎么认知这件事。
姐姐对他说,“那证明我对这个家还有用,不是吗?”
吴景风开始感到害怕,他连续几天睡不好也吃不好。
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书中的观点和论据化为阴险的絮语,逐渐驱逐着他的常识,而周围的人看上去如同身在梦中。
他把那些书藏在床垫下,将它们视为这个世界的秘密。
幸运的是,他并不孤单。虽然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姐姐,但他正在和某个不知名的人共享着这个机密。
这几本书并非新书,而是满布着大大小小的划线、批注。
批注的观点有时表示赞同,有时表达了反对,但大多都持求同存异态度。
当他被书中的言论带着走时,难免会失去自己的思考,而这些批注的存在仿佛一个陪着他阅读的朋友,时刻与他探讨,让他保持批判。
这个人好聪明!吴景风想。
他知道写下这些文字的个女孩,因为批注里常出现“我作为一个女人……”这样的开头,且字体锋利恣意,每一个字的最后一笔都微微拖长,像一个洒脱少女的自言自语。
他开始在心中描画这个女孩的模样,她拿的笔,她握笔的手,她脑子里的奇妙风暴。
她是个怎样的人呢?
吴景风并没有得到答案。
那些书在他进入玻璃笼前统统送给了姐姐,他孑然一身走进了这个基地。
理发已完成,围在脖子上的床单被卸下来,黑色的发茬散了一地。
年轻而稚嫩的理发师坐到床边,和自己的顾客面对面。
戈越静静听完了他的讲述,明确了玻璃罐子的模样,也清楚了书的名称。
偶尔吴景风从记忆中搜索到的几句批注,也同样从戈越的记忆力翻了出来。
时空胶囊——那个被她尘封于泯星河畔树林里的青春期故事。
她用小铲子挖开一个小小的深坑时,戈辉站在她身后,打趣说总算把这些书都埋了,小姑娘看太尖锐的书不好。
她瞪了父亲一眼,把时空胶囊放进坑内,一抔一抔填入湿润的黑土。
埋葬不是永别,仅是小女孩一个浪漫的仪式罢了。
书里的内容早已印在她脑海里,对她的行为产生了深重的影响,她开始敷衍父亲的教诲,并坚定自己的信念。
她在上预研班时,主动打破贞操的禁锢,并计划无限期地推迟结婚,对厌革王国“每个家庭须孕育四个子女”要求感到无比厌倦。
溶入骨血的光明力量不会凋零,力量的载体却被遗忘在了黢黑的泥土里。
她没想到,一份娱乐用途的时空胶囊竟在另一个孩童的心里扎了根,发了芽,让这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异类”,让他原本孤独的人生更加寂寥。
戈越的右手抖动了一下,指尖发冷。
她看向床头柜上的一盒香烟,问:“姜振明给的?”
“嗯,他给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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