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找了两个多月,签租房合同那天,周朔接到一个电话,是周芝芝打来了,她哭着说爷爷快不行了,让周朔赶紧回家。
周朔这两年掉钱眼子里了,他赚钱上了头,不仅家没回去过几趟,对周国盛的关心也少了,可老头子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周朔心里一紧,把合同扔给杨骁。
杨骁见周朔的脸色不好,问他怎么了?
周朔头也不回的跑了,“我爷爷出事了!”
周朔直接买的飞机票,当天晚上到的家,家里没人,她给周芝芝打电话,转头又往医院跑。周朔没喘平气,他再次看见周国盛,老头子已经在弥留之际了。
“爷爷……”周朔不敢信,他甚至不敢大声说话,连呼吸都轻,“爷爷……”
周国盛能听见,但反应不了了,他目光浑浊地看向周朔,应该是在笑,周朔能感觉到这种情绪。
周国盛的口鼻带着氧气面罩,他很难受,摇头晃了晃,想说话。周朔蹲下身体赶紧安抚,“爷爷,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你别动。”
周国盛说话费力,只是咿咿啊啊的发出几个音节,很难听懂。周朔俯下脸,仔细分辨。
“清……清渠……来、来了吗?”
周朔一怔,他点点头,继续安抚周国盛,“爷爷你别激动,我去问问大伯。”
如今周朔来了,周国盛分成两半的有一半落下了,顾清渠不来,他闭不上眼睛。
周朔轻手轻脚地关上病房的门,周芝芝穿着护士服在走廊擦眼泪。
“姐,”周朔叫她,没立刻问顾清渠的消息,太匆忙了,周朔很多事情还不了解,“爷爷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严重?”
“不是突然,”周芝芝擦眼泪,“你几年不回家,如今这样,当然觉得突然了。”
周朔无言以为。
“三个月前爷爷突然脚疼,我带他来医院检查,检查出来骨转移,周朔,癌症爷爷复发了。”
周朔眉头紧蹙:“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爷爷不让说的,他说你忙,不想让你担心,”周芝芝太难过了,“这次复发的病程很快,爷爷这把年纪了,医生说其实没有治疗的必要了,但我爸爸还想试试。第一次化疗下去,人就不行了,爷爷他说他不想治了,痛痛快快地走比拖着半死不活地强——周朔,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他……”周朔站不稳,头昏脑涨,他靠墙缓了缓神后,说:“他问清渠在哪儿?来了吗?”
“应该来了,”周芝芝有些不太自然地看了周朔一眼,“爸爸早上给清渠哥打了电话,他说立刻过来,差不多快到了。”
周朔没问顾清渠是从哪儿过来了,他轻轻拍了拍周芝芝的肩,聊以安慰,“姐,你先进去照顾爷爷,我去找大伯。”
“好,我爸爸在医生那里。”
现在是晚上十点,以周国盛的状态,周朔怕老头子坚持不到第二天早上,他想让周安言再给顾清渠打个电话,问问到哪儿了,得尽快。
周朔站在住院部的电梯前焦灼,电梯上下缓慢,全是满员,根本塞不进去人。周朔心急如焚,他等了两趟,骂了一句,刚想转身跑楼梯,那电梯门缓缓打开,下个瞬间,周朔第一眼就看见了顾清渠。
周安言也在,“周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挺快啊。”
周朔压根没听见周安言的话,他眼睛黏在顾清渠身上了,又着急,拉起顾清渠的手跑。
顾清渠被周朔带着,周朔跑得很快,顾清渠差点跟不上,他喊了一句:“周朔!”
周朔全当没听见。
手腕传来炙热滚烫的体温,直击顾清渠心脏,他来的路上忐忑不安,如今却被一种熟悉的情愫缓解。顾清渠看见周朔手腕那条串着金珠子的蓝线,他眼眶突然一酸。
来不及过多酸楚,周朔把顾清渠带到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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