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之下,周国盛有意无意间给周朔安排了一场社交。老战友来探病,带了自己的孙女一起,那天下午,周国盛没让周朔回去,把人拖住了。
周朔一见到那女孩儿就知道周国盛是什么意思了。他反应不大,心平气和地尽地主之谊,带女孩儿去吃了饭,再把人送回医院。他们在周国盛眼里相谈甚欢,周国盛以为有戏。可是第二天,老战友和女孩就回去了,他们没给周朔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就只是一场普通的社交而已。
忙完后,周朔替周国盛整理东西,老头子指标正常,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周国盛坐在椅子上,他差点把嘴巴咬破了,心一横,出口试探:“周朔,昨天见的那姑娘还行吧?”
周朔头也没抬,不轻不重地嗯了声,相当敷衍。
周国盛叹气,“没留个联系方式吗?”
“留那个干什么,以后也不见面了,”周朔合上行李箱,“爷爷,我给你削了苹果,您坐着吃会儿,我去找医生拿药,下午就出院了,大伯会来接。”
“啊?”周国盛咽不下苹果,“你不跟着一起回去了?”
“我有事儿,出去一趟。”
周国盛暗自神伤,却不能继续往下问了。他总保持着小心翼翼的态度,以为自己把顾清渠赶走了,又怕气跑周朔。
年纪大了,周国盛身边已经没多少能跟他好好说话的人了。
周朔从医院出来,去了夜市,这里被规划成了发展区,现代化商业模式取而代之,首先就是建筑物的翻新。老商户们拿了赔偿款各奔东西,夜市街从的人声鼎沸逐渐被机械设备代替。
城市在日新月异的发展中总有遗憾和怀念。
周朔翻越围栏,他孤身一人走上萧条的夜市街,站在大门紧闭的游戏厅前不甚唏嘘,短短三年,物是人非。
那酒吧呢?
周朔侧身看去,原本的灯红酒绿灭得一干二净,他看入了神,没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直到被人叫回了魂。
“周朔!”
周朔回头,他看见了董渊,双方都很意外,
董渊请周朔吃饭,说是好久不见了。可附近没找到能好好吃饭的地方,不是在挖路就是修房子,两个人转了一圈,干脆在弄堂口的油条店坐下了。
两根油条、一根豆浆也能填饱肚子,周朔不挑。
董渊没有嘘寒问暖,他很直接,告诉周朔自己要走了。
周朔捏着油条,吃不下,他问董渊去哪儿。
“深圳。”
“很远啊。”
董渊无所谓地笑了笑:“想赚钱就得去这么远,窝在这个小地方永远出不了头的。”
周朔一怔,他又想到顾清渠了,顾清渠好像也跟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人活一世,该实现自己的价值。
所以兜兜转转,好像只有自己被困在所谓情爱的束缚中了吗?
周朔很想给自己的情绪兜个底,可是难过太浪费时间了,他顺着顾清渠想到了何修慕——酒吧也关门了,何修慕去了哪儿?
董渊跟何修慕的关系似乎很好。
周朔问了,董渊说不知道,他们在夜市街正式施工前的最后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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