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会,”顾清渠的身体依旧滚烫,可态度却不近人情,“周朔,我跟你说过的,你爷爷要是知道……”
“咱俩就没关系了,”周朔打断顾清渠的话,“这话我记得,你不用刻意提醒我。”
顾清渠听不出来他是不是真的失落了,但确实有一点强颜欢笑的意思。
“明天回去,我也回去。”顾清渠说。
周朔问:“你回去做什么?”
“吃晚饭,我答应过周叔,有空就回去陪他吃饭。”顾清渠说:“明天不加班,我去看看他。”
周朔焉着精神,没兴致,“我明天有晚自习,回去也晚了,见不到你。”
顾清渠笑笑,又戳周朔的心窝,“那就别见了,这几天还没见够吗?”
不够,周朔心想,一辈子都不够了。
周朔把顾清渠翻身,他还要继续,满腔情愫发泄不出来,只能付诸肉体的行动。顾清渠知道他伤心了,就顺着他,哼周朔喜欢听的调。
未来啊,很难,很迷惘。
第二天晚上,周朔硬是拖到学校保安赶人了才回家,当他不情不愿地推开铁门,看见周国盛和顾清渠坐在石榴树下,模样像在聊天,但此刻没人说话,都盯着周朔看。
当下顾清渠有些后悔,自己今晚不该来的——要失踪一起失踪,要出现一起出现,太欲盖弥彰了。
顾清渠只当自己心虚,反正周朔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应该是心里还有气,他打了声招呼,叫清渠哥哥。
顾清渠说嗯。
周国盛不挑破他们两人之间的怪异气场,也不想挑破维持平衡的现场,哪怕是表面假装的。他手里捏着保温杯,乐呵呵地起身迎向周朔。
“周朔,今天怎么回来了?”
这话问得不对,周国盛自己也觉得尴尬,他干咳一声,换了个说法:“最近学习忙啊?”
“嗯,挺忙的,”周朔在小圆桌边挑了个位置坐下,没坐顾清渠身边,“爷爷,我想住校。”
顾清渠差点一口水呛死。
话题跳跃太突然,周国盛没反应过来,“啊?”
“我最近学习压力太大,每天翻来覆去地就是刷题,可没半点用处,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够用,还不如在姜老师那儿有效率,爷爷,我每天都睡不够。”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来回浪费时间。
周朔从来不卖惨,偶尔来这么一遭,把周国盛弄的手足无措了。
周国盛拿不定主意,他转头看看顾清渠,但顾清渠不接收眼神信号,他不发表任何意见,低头安安静静地低头喝水。
周朔在赌,他赌周国盛会心软,也赌顾清渠拿他没办法。
气氛僵持不下之际,周老二回来了。
此人喝的有点多,脚步虚浮,脑子也不清楚,他在门口听见了些许聊天内容,完全不联系上下文进行正常人的思考,指着周朔的鼻子嘲讽。
“就你?还想学习?别费那劲了。”
周老二就是有本事搅浑一滩水,哪怕是死水。
可如今的周朔不算毛躁了,身心有了一层质的飞跃,他没有立刻剑拔弩张地跟周老二争执,沉着脸,揣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架势,把耐心忍到了顶端。
表演啊,谁不会。
第一个被唬住的是周国盛,他怕家里再度翻天,于是及时止损,抄起小板凳往周老二身上砸。周老二被砸得疼,嗷一声往后躲,幅度大了晃着脑袋又开始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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