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正常了,就是情绪不高,低着头不肯说话了。
顾清渠:“何老板,你找我干嘛来了?”
“给你送酒啊,”何修慕找借口的话张嘴就来,完全不肉疼,“我从国外新进了一批酒,烈得很,专门留了两瓶送你。”
顾清渠不跟何修慕客气,他推了推周朔,说道:“周朔,别愣着了,何老板广结善缘到处散财,不要白不要,拿了。”
周朔还懵着,说哦。
何修慕故意把周朔支走,就是要拖出点时间跟顾清渠交流。交流什么?反正全是好奇顾清渠和周朔的关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顾清渠就是不承认,他对何修慕冠冕堂皇地说:“周朔是家里人,中间隔着辈分。”
“呸!”
顾清渠:“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看那根草都快被你啃秃了,”何修慕似笑非笑,他充满新奇,“周朔倒不像跟我们是一路人,我记得他第一次到这儿,差点没给他吓吐了。”
真吐了。
顾清渠摇头:“他跟我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何修慕收起开玩笑的德行,他拍了拍顾清渠的肩,“任重而道远啊,心软吃不了好果子,懂吗?”
顾清渠懂,可如今他进退两难,前后皆是悬崖深渊。
酒吧里的人性取向简单,对人的心思却复杂得很,尤其是长得好看的人。顾清渠神情落寞,捏着酒杯只抿不喝,他双唇殷红,显得楚楚动人。
何修慕有事离开,于是不怀好意的人接二连三,都是想把顾清渠灌醉了带走的,这种人顾清渠见过多早有免疫,他看也懒得看一眼。
直到有不长眼地玩意儿直接把酒瓶往顾清渠的嘴里怼。
“你都来这儿了还装什么清高!”
顾清渠偏开头,啤酒顺着他的嘴角往下灌进了毛衣里。顾清渠眉头一蹙,他心情原本就不太明朗,如今这一遭更是晦气。顾清渠直接抄起桌上的空酒瓶,打算照着这男人的脑袋砸。
只是还没等顾清渠动手,那男人就头顶开花了,血水混着酒水哗哗往下淌。
顾清渠抬眼往上看,他看见周朔一脸不耐烦的站着,满目阴郁,他左右两手各捏着酒,一瓶完好无损,另一瓶只剩下了玻璃残片。
暴殄天物啊。
这是周朔第二次在酒吧打人,他似乎还不过瘾,另一瓶高档洋酒岌岌可危。顾清渠倒是心疼好玩意儿,立马上前安抚周朔。
“手被打疼了没有?”
周朔不可思议地转头看顾清渠。
顾清渠对他轻轻一笑,踮起脚在周朔脸颊碰了碰,不算亲吻,只能是亲昵的接触。
对外人宣示主权,自己的主权。
那男人灰溜溜地跑了,不敢找茬。
这边的插曲没引起多少人围观,临近午夜,所有人都在迎接跨年,气氛早已被推向另一个高潮。可顾清渠不喜欢,不如回家安安静静地睡一觉,于是他拉着周朔走,越来越快,他们跑了起来。
“你带我去哪儿?”周朔大声地喊,他不敢松开顾清渠的手,人群没有冲散他们。
顾清渠头也不回:“回家!”
“哪个家啊?”
出了酒吧,人声鼎沸地喧闹终于停歇,顾清渠回头,他笑着对周朔说道:“我的家。”
此时,零点的钟声如约而至,满天烟火在红尘世俗中无端令人心安,于是肉眼可见之处皆是彼此魂牵梦绕的影子。
顾清渠突然抱了抱周朔,轻轻在他耳边说道:“周朔,新年快乐。”
周朔来不及回应,顾清渠便离开了,虽然他还对自己笑着,可周朔依旧失落。
“新年快乐。”周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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