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渠摇了摇头,他倒了杯水,往二楼走,“周叔,我上楼收碗。”
周国盛没回头,扯着嗓子回:“诶好!”
顾清渠把药放口袋了,很小的一粒退烧药,诊所医生说感冒如果不严重其实用不着吃感冒药,自己扛过去能增加抵抗力,但烧得退。顾清渠觉得有道理,就买了一颗。
放在书桌上的粥早就凉透了,周朔一口没喝,这儿算是入夜了,吹进屋的风带着伤人的寒气,不宜给病人再做雪上加霜的体验,顾清渠把窗户关上了。
“周朔。”顾清渠站在窗户边叫了他一声。
没回应,睡着了。
顾清渠叹了一声,从口袋捏出退烧药,他吹凉了水,缓缓走到周朔床边,先盯着看了会儿——
周朔这人活蹦乱跳时性情飞扬又乖张,在自己面前从不好好说话,不管是叫一声小叔叔还是清渠哥哥,总带了点阴阳怪气的味道,不诚心没实意,眼尾轻轻一挑,说不出得轻佻达浪。但顾清渠不否认周朔这张脸,长得确实不错,比很多人都好。尤其是现在,他安安静静地睡着了,不挑刺、不找茬,眼角眉梢都是乖顺的柔和,虽然这头发依旧扎手。
顾清渠伸手在周朔的脑袋上揉了揉,捏住一小戳,往上使劲一拉。
“嘶!”
周朔睡得不安慰,陆陆续续地做梦,梦里全是顾清渠。
耳朵边也是顾清渠的声音——
“起来,吃药。”
周朔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他其实没清醒,半张脸还闷在枕头上,只是因为听见顾清渠说的话,跟着做了,完全出于本能。
至于为什么有种本能,属于未解之谜了——因为周朔烧傻了不知道,而顾清渠全当他是醒着散德行。
顾清渠强行给周朔嘴里塞了药,十分没必要地问了句:“喝水吗?”
周朔的眼皮子早闭上了,哼哼唧唧转了个背,喉咙一滚,咽下去了。
“……”
于是,那杯放凉的水全便宜了顾清渠。
“行了,睡吧。”顾清渠拍拍周朔的脸,有点儿像安抚,然后离开了房间。
周国盛遛鸟遛回了自己的屋子,老头子正在兴头上,吃饭睡觉都得抱着他的鸟。顾清渠手里端着粥,没倒,回厨房热了热,自己喝了。
周朔从后半夜开始退烧了,退烧过程比发烧还难受,没完没了地出冷汗,盖着被子热,踢了被子又觉得冷,他以前生病是爷爷照顾的,如今爷爷年纪大了,精力有限,所以不论精神还是身体,周朔必须要自己扛。
周朔抱紧揉成一团的被子,想减轻退烧带来的不适感,这被子太软了,跟抱着个人似的,还带着热气,于是离奇的想法成了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的顾清渠又出现了。
他们并排躺在一张床上,外面是阳光明媚的天,神圣又纯洁的光普照着房间每一个角落。顾清渠没有表情,他像个假人,好看的假人。可周朔心跳急速,身体燥热,他急需给自己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周朔在涣散的梦境中无法正确思考道德的底线是什么,他触碰顾清渠的手,凉得像山谷的清泉,潺潺流淌,能灭火。
于是贪恋一发不可收拾,周朔俯身而上。
周朔快得逞了,他扒了自己的衣服,又要脱顾清渠的,这时,被他压在身下的人没要轻轻一动,倏地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朔!
周朔来不及起开,甚至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顾清渠突然张嘴了。周朔以为顾清渠要骂,脸色一白,正要解释,谁能想到从他的嘴里发出一声叫唤,刺耳又呱噪的叫声。
像鸟叫。
鸟?
周朔心惊肉跳地撩开眼皮,差点被灼热的阳光刺瞎了眼睛,他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开的窗帘,顾不上,这会儿正心有余悸地大喘气。
太惊悚了,周朔额头的冷汗往下滴,潮湿了床单,他不敢想梦里的人,更不敢确定自己在梦里做的事。
彻底清醒了。
周朔的身体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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