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二想通了,暂时不找顾清渠的麻烦,继续快乐赌博。
顾清渠这一阶段在周家的日子挺顺畅的,就是不太能见到周朔的面了——他天天忙着在外面自由奔放地疯,已经有点叛逆的雏形了。
直到顾清渠收拾完行李准备出省上学的那一天,他也没能好好跟周朔告个别。
挺遗憾的,这一别就是九年。
九年时间里,顾清渠没回来几趟,主要是路远,回来费时费钱。顾清渠大学第二年就不花周国盛的钱了,放假了就打工,再加上奖学金,他能自己养活自己,可是周国盛不听劝,一直给他钱,顾清渠只能存着——他能明白周国盛的想法。
用钱维持的联系也是一种关系。
谁都想报恩。
顾清渠毕业后留校工作,写信跟周国盛说了这事儿,老头嘴上说挺好的,心里难过又失落,孩子一个个离开自己,留在身边的只有添堵的二百五。
周老二抓着机会就跟周国盛吹耳旁风,说顾清渠是白眼狼,给他白吃白喝还白住,一点儿不记养育之恩。周国盛骂他放屁,他了解顾清渠,是个好孩子。
所以后面几年,顾清渠常常收到老头的来信,字里行间有那么点空巢老人的味道。顾清渠渐渐不是滋味了,真觉得自己不是东西,他想报老头的恩,但这老头好像什么也不缺,就缺点贴心的关怀,于是顾清渠回去了,他草草在信中提了一句,收拾好行李,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第5章 “好久不见。”
周国盛欢天喜地地迎顾清渠回来,整个人容光焕发,连心血管也通了不少。
“清渠啊,怎么想到回来了?”周国盛问。
“外面过不习惯。”
周国盛一听,越发欢喜,“对!留下好!不走啦!你看你在外面待的几年,不长肉,也不长个啊!”
顾清渠身高一七五,放人堆里其实还好,不显矮,可是他瘦,又清冷,看上去就很弱不经风了。
顾清渠笑了笑,顺着周国盛的话说:“是,外面吃不好,周叔,我想你的手艺了。”
“欸!有有,我昨天才收到的信,今天你就到了,饭菜准备的仓促了点儿,明天再弄桌好的!”
顾清渠坐下吃饭,他原本只是哄老头开心的客套话,可是饭菜吃进嘴里了,居然也开始怀念在这儿生活的味道。
“好吃,”顾清渠说:“天天想的这碗豆腐鱼汤。”
“喜欢就多吃点儿,”周国盛眉开眼笑地给顾清渠盛汤,“瘦一点也好,看着清爽,不像周朔似的笨重,看上去像个傻大个!”
“周朔?”顾清渠打进门就觉得这个家氛围冷清,该在的人一个也没有出现,“他在哪儿?”
“不知道!”周国盛没好气地说:“谁知道又上哪儿鬼混去了,跟他爸一个德行!”
眼见提一句就血压高,顾清渠从善如流地止住这个话题,继续安安静静吃饭。
德行,什么德行?挺有意思的,顾清渠想,十分有兴趣想见一见。
这边周国盛又短叹一句,“你回来周朔应该知道。”
“嗯?”顾清渠答:“应该?”
“啊!”周国盛说:“昨天晚上他回来了一趟,我就顺口跟他提了,说你要回来,这两天就到。他应我了啊,说知道了。然后又跑了,好像他朋友过生日,应该是听进去了。唉!不学好,都是狐朋狗友!”
“没事儿,”顾清渠吃饱了,放下筷子,“总会见上面的。”
“是啊,住在一个院子里了!周朔以前就跟你亲近,”周国盛长吁短叹,“这次住下了,你也好好说说他!”
顾清渠没往深入问,只说好。
“二哥呢?”
顾清渠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为了婉转提醒周国盛自己的身份——让他教育周朔,恐怕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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