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花继绝呼吸一滞。
“到了京城,你在齐务司找个位置,一样能为边境做事。我知道你志在四方,但我……有私心,我……”
“我想娶你。”
至少在这一刻,陆子溶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
他想好了,若花继绝真的十恶不赦,他也会想办法说服自己接受,而不会随随便便就抛弃心上人。
如若对方不安心,他就给一个承诺。尽管和花继绝相识统共月余,但他已然相信,自己愿意与此人共度一生。
此言一出,花继绝猛吸一口凉气,浑身不可遏止地发着抖。蓦地,他凄然一笑,唇角勾出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与凉薄。
陆子溶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只得安抚似的拍他脊背,拿起他一只手放在蒙眼布的系带处,在他耳边道:“你若答应,就为了我解开它。”
“我不想勉强,若觉得我不可信任,不愿将往事告知,那便……唔。”
陆子溶看到,对方那只手解开了系带上的结,只是还没等他看清那双眼睛,便先被人吻住。
“你以为我是怕什么?我不怕被你扔掉……我早就不怕那个了。”缠绵中发出的声响含混不清,“我怕你……怕你不是一时兴起,怕你是……真的动了心……”
“掐断一个念想,放下一个人……太痛苦了。我不想你也经受一次。”
他恋恋不舍地撤出,舔了舔唇瓣。此时蒙眼布已落在长椅上,他缓缓抬眸,沉声道:“既然你已动心,趁尚未深陷,现在掐了吧。”
陆子溶看向那双眼睛,并无什么明显的丑陋,只是由于看不见,瞳孔显得无神;相反,那眼睛的轮廓很漂亮,如他整个人的气度一般明朗灿烂。
然而下一刻,他将那双眼睛嵌在整张面孔中,图象顿时与记忆中某张脸重合。
那张他恨极了的脸。
拿下蒙眼布时,傅陵什么准备都做好了,甚至怕陆子溶直接向后栽倒,将手护在他腰间。可被护住的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不晃不抖,只是身体有些僵硬。
他就那么端正坐着,许久未发一言。
“你……还好吗?别吓我,你说句话……”傅陵睁着瞎了的双眼,手在对方身上乱抓。
“继绝世,举废国,这是怀诸侯为天下的义举。”陆子溶捉住身上的手扔到一旁,冷冷道,“傅陵,你扪心自问,配得上这名字么?”
陆子溶起身便走。
傅陵犹如被巨石砸落谷底,想上前去追,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他红了双眼,挣扎着起身,绝望地喊出:“你说过要娶我……”
他看不见,不知道快走到门口的陆子溶脚步一顿,低头闭了闭眼,几不可闻地叹息,轻轻吐出一句:“抱歉。”
说罢提步离开,再不回头。
傅陵原地站了半晌,突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颤抖的嘴唇勾起一个难看的笑。
能得陆子溶一句「抱歉」,不枉他再将一颗真心揉碎一次。
他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心月楼的伙计敲开屋门,见他这样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外、外头下了暴雨,花公子若要回去得赶快,再不走的话路上积水,您就得在这儿等雨停了。”
傅陵正试着站起来,却似乎忘了保持平衡的方法,再次跌回去,苦笑道:“我腿上伤了不好走路,便在这里过一夜吧。”
当夜,心月楼不少客人选择留宿,房间挤得满满的。但花继绝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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