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托满雨水的玄色斗篷,对正堂坐在主位上的人道:“王海拿着谕旨,已从角门出宫。”
座上之人阖目,手腕上缠着软茎,一朵花开在手背,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花瓣,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应。
对这样的反应,尹必早已习以为常。那花是长生殿的仙长给的,自然比他的话更要紧。
一室安静被砰的一声开门打破,傅治抬起眼皮,见傅阶大步进屋,阴骘地望着他,嘴角勾出冷笑,“我再问最后一次,玉玺在哪?”
傅治也回了个冷笑,外带一声轻哼。
“还是不肯说?”傅阶负手踱步,“先前陆子溶给本王支了个招,说若想要什么人就范,就要拿他最在乎的东西来胁迫。可我想着,父皇整日念叨着长生殿,似乎也没什么在意的东西……”
只在听到陆子溶的名字时,傅治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不过仔细想来——还是有的。”傅阶突然高声命令,“来人,将他绑上!”
几个随从冲过来,把傅治的手脚腰部和椅子绑在一起。接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背缚双手被推进屋,她双腿有疾站立不稳,由着人架着。傅阶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与傅治对视。
“怜儿!”傅治惊呼,下巴几乎掉在地上,“傅阶,你要做什么?!那可是你母亲!”
“你兴许还不知道,你心尖尖上的太子被陆子溶捅了三百多刀,现在就剩一口气吊着。父皇没见到那惨状真是可惜,今日我就邀父皇一起,瞧瞧将人凌迟是怎样的风景。”
傅阶一抬手,一名随从毫不犹豫地扯开沈妃的衣襟。另一名随从持刀上前,他是跟着吕不为去东宫观刑的,学了点皮毛,第一刀便直接划在沈妃的胸口。
鲜血刺目,她嘴被堵着,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而傅治浑身发抖,拼命挣扎却离不开椅子,颤声道:“你……你放开怜儿!她生养你这么些年,连谋逆都帮着你,你这个逆子!怎么可以对你母亲……”
傅阶漫不经心,“我本无意弑父弑母,但倘若你还是不说玉玺藏在何处,我就只好在你的怜儿身上捅个三百多刀,等她血尽而亡,再送你们合葬了。”
半晌没等到回应,便又是一刀划下去。只用了半刻,沈妃已面目全非,浑身血流如注。傅阶取下她口中布条,凄厉叫声充满屋室。
傅治涨红了脸,起初还能骂上几句,而后便渐渐说不出话来。一阵诡异的沉默后,他突然大喊:“在南湖的淤泥里埋着!”
一个阴狠的笑容渐渐在傅阶脸上绽开,他摆摆手,随从扔掉了刀,将沈妃往边上一推。她腿脚无力,径直扑倒在地。
“走,”傅阶从齿缝里咬出,“去御花园,搜查南湖。”
一行人迅速离开长生殿。之后,藏在外头的陆子溶和白忠便进了屋。一见屋里情形,陆子溶眉头微蹙,去查看沈妃的状况,白忠则带手下给傅治松绑。
“这个济王,他竟用自己的母亲……”白忠恨恨道。
陆子溶则神色平淡,给沈妃出血最重的几处简单包扎了一下,让人去找大夫。他望向椅子里惊魂未定的傅治,沉声问:“陛下和济王说了什么?”
傅治面容呆滞,“朕告诉他,玉玺在南湖的淤泥里。”
白忠一听就急了:“南湖虽大,可他那么多人手,全翻一遍用不了一日。若他找到玉玺,拟旨就更快了,到时候他昭告天下,而援军尚未赶到……陆公子,我们怎么办啊?”
陆子溶没有理会他的这番设想,接着问:“那么,玉玺真的在南湖的淤泥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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