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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坐过去,“其实你早知如此,对吧。”

这一句便似打开了闸门,白忠断断续续地倾诉这些年来从济王处受的苦,在谈及那天在银沙宫前的变故时,他声泪俱下:“从那时起我便不解,禁卫军从前认沈家为主,沈将军故去后就认了济王殿下,只知道忠于主子。却不曾想过,忠于主子和忠于陛下,到底哪个在先?”

陆子溶道:“禁卫军设立之初,旨在维护京城安稳。”

白忠恍然大悟:“你说得对,不是忠于什么人,而是忠于义!谁若做了不义之事,那我便……”

他顿住,犹豫着与陆子溶对视,“陆公子……也是这样觉得吗?”

陆子溶露出个薄薄的笑,“我若不这样觉得,今日就不会来了。”

白忠顿时激动地抓着他手臂摇晃,又渐渐耷拉下来,悻悻道:“我不想找那玉玺了,济王殿下心里觉得我不忠,早晚会收拾我。但又能如何?若我带着禁卫军襄助陛下……可攻进来的也是我们,即便陛下暂时相信我们,日后也定不会放过禁卫军……”

陆子溶道:“陛下需要禁卫军,他私心里必定想原谅你,你只需要给他一个借口。”

“借口……”

“槐花香买到了么?”陆子溶抬眸直视,沉声道,“到时候,你带着禁卫军做一出戏。”

一整个夜里,陆子溶看着白忠叫来手下心腹,一一游说。禁卫军高级将领们大多苦济王已久,极少有不答应的。对于那些无意一同举事的,白忠许诺事成后让他们衣锦还乡。

听着越来越多的禁卫军站在了自己这边,陆子溶默默盘算:等援军赶到,从外攻城,禁卫军在内接应,济王便只能束手就擒。

他想着这些事,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近来经历了太多,又不曾好好休息,他这一觉睡得很沉,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已太久不曾梦见那个久远的前生,住在芭蕉小筑的日子,以至于那时夜夜都会发生的事呈现在眼前,竟也觉得陌生。

那时的傅陵还很能折腾,华灯初上时过来,三更敲过才肯吹灯。傅陵餍足地睡去,他就着月色检视遍身伤痕,用冰帕子消去令人羞耻的潮红。

每当耻辱至极时,他望向熟睡的傅陵,总想一刀结果了他。前生他只会想想,不到迫不得已不会走这一步,可在这梦里也不知怎么了,他竟看着自己摸出一把刀,直直照着傅陵的胸口插了下去。

鲜血四溅,然而片刻之后,本该昏死的人却突然坐起,翻过来将陆子溶按下去,拽开他的领口。

伤处不断淌血,却不影响傅陵力气极大,制得陆子溶动弹不得。

“滚开,傅陵,无耻之徒。”陆子溶毫不掩饰嫌恶。

“傅陵?你在叫谁?”浑身血迹的人轻轻吻上他唇角,“在叫我?可你真的好好看过我么?你如何知道我就是傅陵?或许我是令你朝思暮想的人也说不定……”

陆子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感受着他的吻,偶一抬眸,忽然觉得那英气的眉目好看极了,别样的感觉从下腹升起,瞬间便如星火燎原。

从前被傅陵百般磋磨时,他有时也会有类似的感受,但不会如此强烈,以至于有些陌生。睡梦中人不会反思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会顺着那股渴望,舔了舔对方沾血的唇。

接着,胸口插着刀的人满足了陆子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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