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龚猛吼道:“陆子溶!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问了配方,可那人没告诉我啊——”
“是么?可那人逃回来后告诉我,在你的严刑拷打下什么都说了。当时听见此事的田州人也有尚在人世的,不信我自可再找证人。”
“你既已承认想知道配方,那定会取来火药碎屑。即便不知道详细配比,也闻不出硫磺的臭味么?”
他把能说的都说完,座上的傅陵便道:“如此,足够定罪了。”
定罪之后便是量刑,傅阶率先下到堂前,作揖道:“殿下,依照此人所犯罪行,臣以为应当判处流放。”
“哦?只有流放?”傅陵挑眉。
他知道,这位济王向来以贤德爱才出名,当着这么多人,必须护着自己手下。
“若殿下觉得轻了,亦可加上黥面。在他脸上刺字,或是全身都刺上,殿下喜欢刺什么都可以……”
傅陵闻言一僵,不由得望向陆子溶坐的位置,发现陆子溶也在看他。他匆忙别过头,藏起心虚。
他想起前世,他曾让人在陆子溶腿上,刺上了东宫的龙纹。
就像一个囚犯,一个所有物。
他有太多的过往要道歉,没有被原谅的那些,偶然间提起,就成为戳穿心防的利剑。
尚在沉浸其中时,他却见陆子溶先走了。起身便走的那种,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
“陆先生!”他十分不得体地叫出声。
陆子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视线相对时,傅陵好似一口气哽住,动了动嘴唇,什么也说不出。
最后他命令手下:“好生送陆公子回去。”
陆子溶走后不久,傅陵就暂停了审判。流放和黥面对龚猛这种人来说太轻了,但他不想在公堂上和傅阶发生冲突。
退堂后,他找来几个东宫侍卫,对其中一人吩咐道:“等入了夜,你们找禁卫军牢房的看守喝个酒,替他把钥匙落在牢房里。”
对另一人道:“等龚猛逃出牢房,你去引开大门的看守。”
然后他看向跟来的几人,最后点了吴钩。
此人管着东宫侍卫的事务,又是文人客卿,略有谋划,此事交给他合适些。此人唯一的不足便是与陆子溶和致尧堂过不去,但这项任务同致尧堂无甚关联,所以无妨。
傅陵道:“待龚猛离开禁卫军营地,带几名护卫杀了他。若有人问起,就说越狱逃犯本就可以就地斩杀。”
“属下明白!”
吴钩貌似恭谨地答应着,转过身时,眼中却现了狡黠的光。
当夜,傅陵一直醒着,一边处理政务一边等待消息。直到后半夜,吴钩才冲进来禀报:“殿下,龚猛逃跑未遂,已然伏诛了!”
“好!”傅陵眼角带笑,“追出多远?是何人所杀?”
吴钩道:“唔,追出不到十里。是咱们的侍卫一人一刀,给剁碎的。”
“这么远?”傅陵只叹了一声,也没再起疑心,“那尸身呢?”
“尸身送还禁卫军了。头颅按您的吩咐,带回来了。”
傅陵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立即叫来老郑,给吴钩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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