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陵咬了咬下唇,唇角轻蔑,眼底决绝,“只要我还是太子,还是齐务司司长,我就决不会允许对凉州发兵。你若废了我,我就去凉州,若我在那里,待大舜铁蹄踏破凉州城时,我还能多抢回几条人命。”
“你……你……”傅治一根手指指着他,浑身在发抖,褶皱的面容扭曲不堪。
忽然,他从侍卫腰间拔出一把剑,照着傅陵要捅。果不其然被两个侍卫抱住,王海连忙道:“陛下,奴才把那笼子拿来吧?”
傅治终于点了头,放下剑。很快,几个跛脚太监抬了个笼子进屋,与寻常兽笼不同的是,栏杆上缠了些铁链。
傅治看向堂前跪着的人,“你进去跪。”
傅陵愣住,太监们见他不动,便一起将他架进去按住,用铁链缠上他的脖子和腰,把他固定在笼子里。再绑上他的双手背在身后,锁住笼门。
傅治道:“送到衙门口让他跪着,跪到知错为止。”
笼子被太监们歪歪扭扭地抬出宫,抬到六部衙门办公的区域。他们将笼子往院里一放,转到让傅陵面朝皇宫的方向,留下个人看着,便都回去了。
已是深秋,今日的烈阳却回光返照,毫不留情地灼烤着人。没一炷香时间,傅陵鬓边就淌下了汗,污了脸上的伤疤和巴掌印。
更要命的是,六部官员出入府衙,没有看不见这笼子的。他们不敢上前,可即便远远看上一眼,也认得出里头绑的正是太子殿下,然后赶紧缩回目光加速离开。
官员们的反应被傅陵看在眼里,一国太子当众受此眼光,当真屈辱。
尤其是他看见,行走此处的不止有六部官员,甚至还有……济王傅阶。
太监在边上,傅阶不会上前嘲讽他,只远远地站了一会儿,朝他露出玩味轻蔑的眼神。一个眼神便让傅陵感到极大的羞耻,又发作不得,只好气恼地瞪着他,强压下满心怒意。
傅阶很快走了。傅陵知道,自己被关在笼子里跪着的事,明日就会传遍京城。
但他并不后悔方才说的话。只有把问题转移到如何对待凉州上,才能彻底把陆子溶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他不能让傅治知道陆子溶就是致尧堂堂主,也不能透露自己与陆子溶之间的纠葛。前世傅治给他一把刀、让他从陆子溶身上切一块下来的事,令他心有余悸。
他必须把心爱之人藏起来。
跪了一个时辰,傅陵感到燥热难耐,脸上肌肤被烤得生疼。这时王海带着几个太监过来,命令他们将傅陵的上衣扒掉,还装模作样道:“今日日头盛,陛下恐殿下受不住,让奴才给您散散热。”
衣服褪下,男人身材的曲线流畅饱满,肌肉的纹理显示出他的力量,只是胸腹处缠着绷带,皮肤之上布满鞭痕。众人这才记起,太子不久前挨了打,当时只觉得是做做样子,谁知真给打成这样……
遍身疤痕,绑着跪着,此时的太子犹如奴婢。
而傅陵则管不得什么屈辱了。说是散热,可没了布料遮挡,日头直射在皮肤上,反而灼得他疼痛不已,阵阵发虚……
但他不能向傅治求饶。他要把重九堂堂众放在东宫,不能送往他处。他答应陆子溶让那些人好好的,如果轻易送出去,旁人一定会欺负他们。
至于傅治说的什么废太子,他根本就不在乎。重生一世,他早就对权力失去了欲望,真要是废了他,他完全可以带着陆子溶回到边境,彻底抛下京城的一切。
所以他绝不妥协。就算今天昏倒在这里,也绝不开口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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