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他的是海棠,她被这边的动静引来,便见到自家堂主站立不稳,连忙上前扶住。才帮他撑好伞,又见地上跪的一片朝她这个副堂主求情。
海棠问清原委,眉头攒起双眼圆睁,吼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个知情不报,就觉得陆堂主会要你们的命?你们把堂主当什么了?!还抓什么重九堂,我呸!你们居然敢如此羞辱堂主……”
“小海,算了。”陆子溶摇摇头,“让他们把人送到官府便是。”
大家面面相觑,愣愣望着他。海棠摆手道:“没听见堂主的话?还不快去!知情不报的事堂主不计较,你们这次妄自揣度主上,回来我倒要好好罚一罚。”
众人终于从泥地上起来,收拾那些重九堂成员去了。
“慢着,”陆子溶叫住他们,“此次剿灭重九堂,没有伤亡吧?”
本是随口的问话,却让众人顿住脚步。有人磕磕绊绊地回话:“有、有个叫凌威的堂众,他死在重九堂营地了,尸首还在那……”
“什么?”陆子溶略现厉色,“堂众死在营地,你们就这样回来?”
“是……抓重九堂要紧,原本打算另去收尸的。”
陆子溶不再追问。他明白,这些人将此事暂时隐匿,是为了利于他们的「请罪」。
众人绑着人犯前往京州府。经历这么一幕,陆子溶再没了去东宫解毒的兴致,左右不是撑不下去,他打算再拖一阵。他回屋歇息,海棠找来大夫,煞有其事地给他把脉,他却只要管风寒的药。
待众人退下,陆子溶披了斗篷在窗边看雨,脑海里徘徊不去的却不是众人请罪的情景,而是那个叫凌威的堂众。
虽然陆子溶和大多数堂众并不多话,但他叫得出大多数人的名字。他记得凌威的长相,想到此人因为大家荒谬的揣测就曝尸荒野,他感到心痛。
那些荒谬的揣测,又何尝不是因为他陆子溶。
他决定亲自去给凌威收尸。
就算身子抱恙,去趟营地带一具尸身回来,总是够的。
……
这天,躺了大半个月的太子终于出门了。
傅陵本就旧伤未愈,又被陆子溶结结实实打了一顿,到能出门时身上也缠着绷带,加一层衣裳还显得臃肿。
窝在东宫太久,他先去六部衙门巡视一圈,又去齐务司看看情况,最后到了京州府。远远他便看见一伙身穿致尧堂服装之人,押了一车囚犯守在门口。
傅陵不动声色,让自己的车驾停在侧门,避开外头的人进入京州府。
他如今代理国政,京州府按理也是他所辖,但自从他在此被定了罪挨了打,众人在他面前难免尴尬。他臃肿的衣裳没有系死,带子开了一根,衣角卷起,露出身上的绷带。
几名京州府官员愈发窘迫,京州府尹干脆在他面前跪了,张口便是一连串请罪的话。
傅陵无奈一笑,亲自动手将他们一个个扶起来,“好好的跪什么?孤自己犯下的罪行,理当受罚。齐务司的人动的手,还能怪在你们头上?再说孤没怎么伤着,做给人看罢了,前几日宫里还送来不少东西呢。”
宫里的确送过东西,不过不是他爹傅治送的。太子纵容手下殴打人犯,或是太子被判四十鞭,反正没死没残,尚能处理政事,傅治就不会关心。
倒是沈妃,觉得太子犯错宫里得表个态,而她目前是位分最高、最受宠的妃嫔,就送了一把戒尺和一堆补品。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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