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都是些离奇的事件。陆子溶一一看过去,目光在其中一条上久久停驻。
“京西一号水坝遭人放水,时看守昏睡三刻,故而未觉。水下注而蓄,未招灾祸。”
陆子溶指甲在「三刻」二字下反复划拉。
傅陵见他关注这条,便上前解释:“这条怪异是因为,水坝的开关是我盯着工部做的,那都是最精密的机械,什么人破坏得了?而且此人放水图什么?京西水坝一共三个,就算一号、二号放了水,都有三号在下面拦着,水也淹不到农田啊!”
这样一桩毫无危害的意外,也就是因为那个看守被以玩忽职守定罪,才能报到京州府来。
陆子溶沉声道:“致尧堂配制短时的毒药,如无特别需要,其时长就定为三刻。这个时间足够完成任务,又不会太久惹人察觉。看守昏睡三刻,若非自己睡着,恐怕是中了药。”
他说罢便抬高话音冲门口叫:“小顾。”
今日顾三都作为随从跟来了。见他进屋,陆子溶干脆地吩咐:“去京州府牢房打声招呼,说致尧堂要见四天前看守京西水坝之人。”
“是!”顾三刚要转身又停住,为难道:“可他们若不同意怎么办啊?致尧堂对京州府也没有过什么恩惠……”
“不同意就给银子。我们只问案情,若他们不放心,派人看着也不碍事。”
顾三挠头,“那好……我、我试试吧……”
“等等。”
傅陵开口叫住他,也冲门外叫了声:“老郑!”
待老郑进屋,他命令道:“找个得力的人,拿东宫的牌子去京州府,将牢房里那个四天前看守京西水坝之人提过来。”
老郑应了一声去了,其速度之快让陆子溶来不及拦。等他们都出去,傅陵顶着那对黑眼圈,朝陆子溶笑道:“先生别跟我客气。就算我们如今没有任何关系,从前也做了那么多年师生。这点小事,做学生的举手之劳罢了。”
陆子溶眉头微蹙,“此事是纯粹的江湖纷争,你一个朝堂中人,莫要卷进来。”
“陆先生不必为我担……”
“你卷进来,只会使局面愈发复杂,将来一个处理不当,便要牵涉更广。没有人为你担心。”
他的话音除了惯常的冷漠,还带着薄愠。
傅陵的神情明显一怔,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默默低下了头。
夏末秋初,天气并不凉,但陆子溶在的地方,东宫的下人都知道点上炭火。然而陆子溶昨夜才用了药,此时身上没有寒意,竟发起了汗。他熄了脚边炭盆,又将两扇紧闭的窗子打开,漏进些混着花草香的风。
傅陵望着他做这些,忽然问:“调查这个重九堂,对你来说很要紧吗?”
“倘若他们果真作恶,京州府也能很快控制住,不会为祸一方。就算这些人来自致尧堂,走都走了,自然与你无关。我并非不支持你查清,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你对它如此上心?”
陆子溶被凉风吹得正舒服,也就理了他:“是致尧堂未能管教手下,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应当消除后患。还有,突然间少了这么些人,致尧堂内部恐怕出了问题,我必须查清。”
“好处都是致尧堂的,与京州府关系不大。所以太子殿下,请你不要再管。”
不待傅陵回应,外头便传来脚步声,老郑回报说人已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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