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剧毒。你最好如实回话。”
“陆先生,你别这样,先冷静……”
傅陵被陆子溶突如其来的闯入吓了一跳,他被珠子攻击,浑身无法动弹,只嘴唇在发抖。
“傅陵,你身为舜人,三番两次进入凉州,我多次劝你离开无果,如今你竟还抄录药铺书册——意欲何为?”
平日里陆子溶大多淡然内敛,因为这等威胁人的事鲜少要他亲自开口。傅陵一怔,他通身动弹不得,唯有用眼神指了指桌上。
“那里记载了药铺中现有及短缺的药材总量,各处车马若经小路运送药材,所需时日亦可计算。仅靠这些,便能推出备齐全部药材的日子。我抄录此物,是想帮你留底,免得日后补不上,他们相互推脱。”
“至于我为何不愿离开……”傅陵垂眸咬唇,“我再多说一遍,先生该生气了。”
最后这句九曲回肠的话直接被陆子溶忽略,他收起怀疑的眼神,翻看着抄录的文字,“账本我不好带走,但此物并非药铺中人亲笔所书,如何算得数?”
傅陵藏好心绪,若无其事地为他出主意:“你带了官府的吏员,便让他们拿出令牌,与药铺众人一同核对数目,签名画押,以此为证。”
陆子溶点点头,扔下一句「这样也好」便转身欲行。
“等等——陆先生,那我呢?”
陆子溶并未回头,“半个时辰就解了。既然明知我会生气,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面前人身影渐渐消失,傅陵怅然若失地瘫在原地。
他早该想到的,尽管不断追逐,陆子溶的态度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可他无法停下追逐的脚步。
“哎?这不是傅陵么?怎么坐在这里?”
半个时辰未过,门口传来另一个话音,带着几分玩味。
此时的傅陵连抬头都做不到,只能转转眼珠认出来人,苦笑道:“还不是你们陆堂主……我得在这儿待半个时辰。海姑娘,你可会解这点穴之术?”
“我哪会这个。”海棠抱着胳膊坐上旁边的椅子,“半个时辰?陆堂主对你下手这么轻?他这法子我知道,最长可以让人冻上两天呢。”
“对你这种人,就该来狠的。上辈子我那一脚踹得轻了,都没踹断肋骨,可惜啊。”
傅陵蓦地抬眼。
“上辈子……你……”
“我和你们俩一样,保留着前世的记忆。”
傅陵眼中的光黯淡下来。
那些他恨不得彻底湮灭的事,他自己记得还不够,陆子溶记得,现在连海棠也记得。
那都是他的罪证。
海棠挑眉,悠悠道:“虽然我也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也别觉得他针对你。陆堂主向来对谁都那样,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
“向来?”傅陵投去探询的目光,“他几岁到的致尧堂,一直都这样么?”
“他没和你说过这些?”海棠犹豫了一下,不确定能否和他说陆子溶的事。不过仔细想想,陆子溶从不忌讳这些,又对傅陵全不在意,应当无碍。
况且此时说这个,她别有用意。
“陆堂主来致尧堂是九岁,那时的堂主是齐复,他一来便被齐复觉得容貌出众,教了他不少勾人的法子。齐复教人,用的都是鞭子和镣铐,稍慢一些就要挨打。那时候陆堂主瘦得只剩皮包骨,满身伤疤,我见过两回,现在想来还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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