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救了你一次,在刑场让你假死,才逃脱舜人的魔爪。只不过你身上的毒到时候了,我们谁也没办法……”
陆子溶听着觉得不对,渐渐垂下目光,最终缓缓道:“那不是梦。”
“同样的记忆,我和傅陵都有。”
海棠愣了许久,“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要杀他……”
陆子溶「嗯」了一声,正要继续读文书,却见海棠凑过来,问了个令他哭笑不得的问题:“那堂主当时……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若是旁人这样问,他的脸色定然立即冷下来了,但和海棠不会。他无奈道:“权宜之计罢了,如何还当真呢。”
海棠不依不饶:“可你们……肌肤相亲那么久,难道生不出情愫么?我若睡了什么男人,走时都会不舍的!”
陆子溶:……
海棠:“那你们寻欢之时,谁上谁下呀?”
陆子溶:……
“堂主!”一名堂众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外头有个凉州官府的人找你。”
陆子溶轻咳两声,朝海棠扔下一句「少管闲事」,便出了门。
致尧堂隐藏在山林深处,陆子溶走到大路上才见着人。来人是孔义,见到他匆匆道:“城门口来了个舜人,说是来送药方的,指名要见陆公子。我们管他要他都不给,没办法,只能来找您了。”
陆子溶道:“许是那边怕出什么闪失。不要紧,我去一趟便是。”
他牵了马向城门行去,出来得匆忙未曾添衣,今日又有凉风,吹得他咳嗽不止。
陆子溶到了城外,见道中停着一辆车,两侧还有数人侍立。他压下喉间寒意,朗声道:“在下陆子溶,阁下可是来送药方的使者?”
“是,正是——”
车帘掀开,露出的是傅陵熟悉的笑脸。青年仍如昔日那般俊朗,却不似从前眉目飞扬,眼波里竟好像多了一抹沧桑。
一见到此人,陆子溶的脸色便冷了下来,“一张药方罢了,如何劳动太子殿下亲自送来?”
“这何止是药方,这是凉州千百人的性命!自然要谨慎了。”傅陵跳下车,步履是刻意作出的轻快。
他来到陆子溶面前,正要递出药方,恰好陆子溶寒症发作,通身一颤。
递药方的手顿住,“陆先生……穿得如此单薄?”
陆子溶穿得并不单薄,于常人而言甚至有些过度。只是没有加大氅或是斗篷,挡不住风,他这种一吹即透的体质便极易受寒。
傅陵犹豫片刻,到底把药方塞在陆子溶手上。这时候若不给,反倒像是要挟。
接着,他扶着陆子溶的手臂,轻缓道:“坐我的车回去吧,里面生了火,上去暖和暖和。”
陆子溶嗤道:“我若要用车,从城门楼里借……”
“药方珍贵,”傅陵打断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凉州又太乱,我想看着它平安送到掌事之人手里。”
大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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