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溶还是很抗拒与此人见面,哪怕是公事。
尽管傅陵坦白了伤害他的缘由,可那些伤害就是真切地发生了,多理解一分,他也不会改变态度。
正想着这些,忽有下人来报:“陆公子,太子殿下在门口……昏过去了。”
“哦。”陆子溶头也不抬。
“您、您不问问吗?不过去看一眼?”
陆子溶终于瞥他一眼,“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我看什么?没事就下去吧。”
那仆从瘪着嘴要走,刚一转身却被叫住:“等等,大夫可说了何时能醒?”
“没、没说……”
于是陆子溶起身,“我去看看。”
陆子溶原本想在上巳节会见傅阶,按照前世的经验,傅阶会担任主祭,来到东宫。这时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相见。
但上巳节没多少日子了,倘若傅陵睡上个十天半个月,这个计划就只能作罢。
田州之事尚未解决,谁也说不好何时会出乱子,耽搁不得。
所以陆子溶走进傅陵的卧室,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他何时醒来?”
那大夫连忙摆出一副悲痛的样子,“这……委实不好说。殿下跪得太久,膝上着凉,凉意渗入骨髓,遍及全身……或许明天就醒了,也可能是几天,几个月,几年,也可能再醒不过来……难说。”
陆子溶看看榻上的人,他身着素净的衣衫,身子蜷成一团缩在被子里,可面色却没有很难看。陆子溶上前拿起他的手腕,在脉搏处探了探,他对医术只是略懂,却也分辨得出这并非明显异常的脉象。
他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既然不一定醒得过来,那我便不等了。”说着就往外走。
“陆公子等等!”大夫跑到前头拦住他,“那个,我……我刚才看错了!殿**质好,这点寒意算不得什么,应当没几日便醒来了!”
陆子溶总算站住脚步,又问:“他醒来后当如何?”
“醒来后需要人照顾……”
“如实回话。”
大夫额头冒汗,自己的意图被对方发现,他不敢再胡编,只好回答:“醒来后只是气血虚弱,须慢慢调养,倒也不碍着什么。”
陆子溶收回目光中的锋利,淡淡地点头,“那便等他醒来,差人知会我一声。”
“哎。自然是第一个告知您的。”
待陆子溶离开,榻上的傅陵慢慢睁开眼,将所有人赶出屋子,抚着腕上残留的温度,渐渐笑开。
他的陆先生,果然是在乎他的。
在寒风里跪了三天,他是真的昏倒了,但他年轻体质好,睡上几个时辰便醒了。
不过他还是想将此事告知陆子溶,另嘱咐大夫将他说得严重些。没想到陆子溶不信,还凶巴巴的,最后又走掉不肯留下陪他。
但这不过是陆子溶的矜持罢了。倘若此人真的不肯原谅他,真的心里没有他,又如何会专程来看他,如何会叮嘱等自己醒来告诉他?
傅陵满心甜蜜,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唇角弯弯。他将锦被抱在怀里,软软的触感好似抱了个人;又将唇瓣贴在缎子上,冰凉的触感如同那人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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