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死就是最不坏的结果。
死在现在还是一年后,于他而言没什么分别。
刀尖即将碰上肌肤的一瞬,他握刀的手忽地一疼,脱力将小刀甩了出去。他整个身体被人压在榻上,小刀划破身上那人的衣袖、大臂,和血滴一起落在地面。
傅陵的表情因疼痛而抽了一下,他却只是稍作止血,而后缓缓俯身抱住面前人,像儿时一样将脑袋埋在他肩头,藏好痛苦的神情,故作撒娇的语气:“陆先生这么不想见到我呀……宁可不要命,也不想留在我身边……”
陆子溶浑身僵住,这姿势让他回忆起前世某些令人作呕的画面,即便斯文如他,也道了声:“滚开。”
声音不大,也并不严厉,却自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傅陵似乎自知做得过分,乖乖退了出去,垂首站在床边,突然问:“先生为何要杀我?”
“为民除害。”陆子溶脱下被他触碰过的外衣,再不想看见他,向里翻身,“你出去吧,我累了。”
他并没有多累,只想离这个人远一点。
而傅陵原地立了良久,又往他跟前坐了一次,柔声道:“先生累了便歇着,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看看你,不搅你。”
“出去。”
“好吧。”傅陵低低叹口气,起身给他倒了两碗什么东西放在床头,“汤药煮好了,你记得趁热喝。还有这个,这是山药百合粥,你从前喜欢的,不知如今可还合胃口……”
他将屋里尖锐之物通通收走,“我就在门口,有何需要叫我便是。”
门在身后关上,陆子溶撑着床榻艰难起身,朝窗边吹响了呼唤白鸟的哨声。
现下他不敢写信,这样做只是让白鸟知道他的位置。
吹过哨声,他醒醒睡睡几回,便收到了海棠的来信。
信上说,那日他被俘后,赶来的大军并未放过其余致尧堂的杀手,而是一路追赶他们。按照致尧堂的规矩,任务失败撤退时须分散行动,方不至全军覆没。
然而这一次,致尧堂中有人因堂主被俘心生畏惧,不知该往何处逃跑,竟逃回了宁州的总堂——带着追兵一起。
官府对这些江湖门派向来没有好感,在总堂大打出手。人员伤亡数十,连带着财货也一并被夺走。
陆子溶闭了闭眼,这一切都怪他判断失误。原以为用箭射中傅陵后腰的穴位便能致命,可看目前的情形,傅陵肾气强盛,应当是尚未行房?怎么可能?
他摇了摇头,傅陵有没有行房与他何干。
信上还问他被掳在何处,说只要堂里恢复元气就尽快来救他。但陆子溶看出了他们的勉强。
虽说致尧堂最重要的是人,但没有钱货也寸步难行,更何况有不少人带着全部身家来投奔。他病成这样,救出去太过费事,致尧堂又要置办货物,又要给伤员治病,哪还分得出神。
既然傅陵暂时没有动他的意思,也不必急于一时,倒不妨陪他玩玩。
于是他提笔回信,说自己暂且没有危险,却不知道身在何处,让致尧堂安心整顿,不必管他。他也的确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子溶腿脚疼得无法离开床榻,加上身子虚弱,每日醒来便吃,吃了便睡,倒是过了一段清闲时光。
唯一恼人的,就是傅陵干脆把书桌搬到了他门口,每日处理政务都在此处。他但凡动作大了一点,就要进来看看他怎么了。
态度倒是挺好,就是实在有点烦。
那边傅陵一直被赶出门,也十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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