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只好救场:“凉州硬是要舜朝给个交待,堂主您离开了,他们只能抓齐务司的王提思、钱途二位侍郎,看样子是要杀的。我们想着……”
他一顿,下头便有人接:“此二人于我们有用,无非是因着官位权势。即便救他们出来,到底没了用处,不用费这个力气了吧。”
陆子溶眸光倏然一凉,“王、钱二人一心为凉州谋事,一朝落难,却见弃身陨,如此谋事,实在令我致尧堂蒙羞。”
他话说得不重,可对方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叩了两个头,哆嗦着说:“都、都听您吩咐……”
见他如此,整个堂上竟跪了一地。
陆子溶早听闻自己威名在外,也不予理会。他淡淡道:“议事而已,跪什么。王提思委实有过,救他不义。钱途则是受牵连的,不能不管。”
他话音一转:“可有人盯着东宫?”
一名小队长出来禀报:“东宫烧了间房子,这几日正修呢。倒有件事奇怪,太子傅陵在工地边上安了家,每天从早到晚地监工,听说还时常说些胡话……传出去他们都说,太子疯了。”
疯了?
陆子溶轻笑,恐怕是因为自己不告而别,气急败坏了吧。
他思索片刻,点了下头几人,淡淡吩咐:“一队六人,你们待行刑之日,救出钱途。用前次救我的法子,只要出其不意,人手就足够。”
接着又点:“二三四队共十八人,趁东宫工地戒备疏松之时——杀了傅陵。”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都变了变,甚至有倒抽一口凉气的。
但几乎没人敢对堂主提出意见。
只有顾三道:“堂主,这傅陵虽然待齐人不好,可他终归是太子。杀了他,舜朝是要乱的啊!”
“况且,此人曾是您的学生,您真的想好了吗?万一日后念及昔日情谊,再后悔可如何是好……”
陆子溶眼中的冰冷化入话音里:“正是因为他是我的学生,我才看得清他的心性。傅陵此人全无仁心,此次凉州之乱,乃他一手造成;若他日成为舜君,齐地必遭劫难。”
“左右要杀,不如趁现在局面尚且可控,早绝后患。”
“至于凉州那边,我即日过去,你们专心处理京城的事,不必忧心。”
……
从京城出发去往凉州,快马加鞭也要十几日。陆子溶坐在颠簸的车里,挑起帘子望向无星无月的夜空,一时怔忪。
他也曾问过自己,杀了傅陵,自己不会有丝毫的不舍么?
或许有吧?毕竟那么多年师生,有时想起小傅陵可爱的模样,他的确有转瞬即逝的不忍。
可很快,脑海中的记忆便被傅陵带给他的屈辱代替。他心里明白,可爱的小傅陵早就死了,现在的太子傅陵是为祸人间的恶魔。
但陆子溶是不会因为私情就杀人的,他和傅陵不一样。
凉州之乱乃傅陵一手造成,此其罪尤;不仁不义之人不可为君,此其因由。
法不能责,则致尧堂身在江湖,义当出手。
心中清明坚定,杀意在陆子溶眼波中浮现,成了锐利的光。
恰这时赶车的堂众往后一瞥,看到被风掀起的车帘之后,吓得缩了回去。
堂主这是……要把什么人五马分尸吗?
马车来到边境,如今陆子溶没有身份,又不想发生无谓的冲突,只得不顾身上的寒冷,被两个随行的堂众拉着,泅水来到宁州。
回到久违的土地,他却没空停留。几人去致尧堂总堂休息一夜,陆子溶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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