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也不知可否找到,总之再没回来。”
“那些病患的确都死了。死后还有招摇撞骗的家伙,说病患的亲人寻了解药送回来——人都死了,要什么解药?”
大夫拍拍傅陵的肩膀,“瞧他这迹象,时日还未到,过一阵能醒。不过何时毒发谁也说不好,你还是尽快吧。”
此事让傅陵好一阵魂不守舍,稀里糊涂过了两日,他终于明白不能继续颓废下去。这天清晨他醒来,小心地亲了亲怀里的人,便换上严肃面孔进了府衙正堂。
堂上众人的脸色也不好看,有人呈了凉州送来的信,傅陵看过几行,才压下的情绪又涌上来,气得狠狠把信摔在桌上。
瞎了一只眼的罗大壮仍去当他的知州,凉州内部的乱局尚未处理,却先往幽州来了封信。信的内容是议和,但有个条件……将陆子溶交给他们。
下头的人明显也憋着一口气,见主上是这反应,纷纷道:
“他们乱成这样,要陆公子有什么用,还不就是为了撒气?”
“陆公子是殿下屋里的人,他们提这种要求,根本就是挑衅!”
“要我看,我们这几年费了多少力气都收不回凉州,如今趁它乱成这样,干脆带兵打进去,他们绝无抵抗之力!”
此言一出,得到一片赞同。
只有傅陵皱眉,他想起陆子溶昏过去之前说的话,道:“凉州已乱,此时贸然攻城,苦的只有百姓。”
一名年长的幽州官员道:“殿下常年在京城治国,自然心怀百姓生计。可到了边境危急之地,自然是另一套算法,为了大事,须减少顾虑啊。”
傅陵也是这样的想法,但他总觉得不该违背陆子溶的要求。
从前无数次,他的太傅用更高的眼界纠正了他的错误。而这次统共那么点清醒的时间,陆子溶只和他说了这一件事,求他求得甚至有些失态,他不敢不认真对待。
众人看出了他的犹豫,却不知其背后因由。最后只有吴钩开口:“才探得的消息,凉州百姓多已向宁州逃难。即便大舜不管,剩下的那些也不会得到善待。”
他顿了顿,换了意味深长的语气:“殿下已然及冠,东宫监国,早已是能自己做主的年纪。我们这些人,还是不要插手太多了吧。”
傅陵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已能自己做主,所以不必再受陆子溶的影响。
他重新整合起先前听见的消息。
陆子溶给出建议时,尚不知道罗大壮这么快回到了知州之位,还提出如此荒唐的条件,明显没有和谈的诚意。
他还不知道凉州百姓大多已经撤走,就算不打,也保护不了什么人……
他的目光逐渐坚定,扫视一圈,指点众人:“幽州官府整顿本地兵马,东宫派人去秦州借兵,齐务司整理凉州城防地形——”
“五日后,出兵凉州。”
这五日傅陵废寝忘食,军务事无巨细都要亲自处理。他颖悟过人,虽无经验,却从陆子溶那里学过不少实战的本事,加上全心投入,故而将诸事打理得有条不紊。
出兵的那日他不曾跟着,他安排好了一切,而后便回自己房里守着昏睡的人。
有时他很喜欢看陆子溶虚弱的模样,容貌俊俏不减,却没了眉目间那股冷傲,任他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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