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都已经跟你说了, 你们俩该上哪去上哪去,别挡着我开门了。”
他站起来挥动了一下手臂, 推开内间的门。
宁海沛无精打采地在外头问道:“你们说完啦。”
常意跟上去,在陈路平身后小声说道:“陈先生,我是有事在身, 专程来请你的, 您若是与先生相识, 为何不愿为她医治呢?”
陈路平冷笑道:“小孩子家家的, 管那么多做什么,这是我和沈闵钰那臭小子的事, 不用你管!他既然不愿意本人来,那就说明那丫头病的还没多严重!”
“等他哪天本人愿意来了, 我再考虑!”
常意抿唇回他:“您可能理解错了意思,我并不是代先生来求医,而是为养我教我的师娘来求医, 我是师娘身边之人, 关切之心丝毫不少, 敢问哪条不满足先生要求?”
“你倒是伶牙俐齿,这臭小子真是收了个好苗子。不用跟我来这招,谁让你来的, 咱们都心知肚明,不必再说了。”陈路平用力掷了下袖子,对她的话不屑一顾,转头就走了。
沈厌侧身一步,他若是想拦下陈路平,只是几息的事,甚至把陈路平绑回京也不是不行。
常意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动手。若是能以武力胁迫,皇上怕是早就做了,即使能把他绑到京城,手和脑子都是他自己的,他若是不愿为唐灵看病,他们也没辙。
常意心里沉下来,她刚刚看陈路平一副念旧的模样,本以为能好说话一点,没想到陈路平的脾气这般倔,竟是软硬不吃。
宁海沛坐在门槛上分了会晒干的草药,看她还站在原地,慢吞吞地说道:“没事,老头子都这样,说着话动不动就生气。他估计是去衙里了,等会就会回来。”
宁海沛显然极其习惯陈路平这样的做派,一脸从容。
常意发现他话里的异样:“他去衙门做什么?”
“赏画喝茶啊。”宁海沛自然地答道:“他最爱附庸风雅的,医馆里没事就去找尤大人喝茶论道。哦,你大概是不知道的,尤大人是我们这的县令,学问做的很好,最出名的就是一手画。”
“不,我知道。”常意皱起眉头。
尤宝全,这个名字不久前还用一种特殊的方式闯进了她的视线里,她怎么可能忘。
常意顿了顿,说道:“我们也去拜访拜访尤大人。”
宁海沛逐渐瞪圆了眼睛:“你们?小娘子,尤大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见的,你们虽然是城里的贵人,但尤大人不认识你,也未必会接待你。”
“他应当是认识我的,我们之前有过数面之缘。”常意低声说道。
他在台下末尾,而她在金銮之上的那种一面之缘。
宁海沛抖了抖簸箕,伸出一只手给她比了个手势,感叹:“你连尤大人都认识?那你见了面,可得给我说说好话,让他以后在长留多罩着我点。”
常意瞥他:“有医仙罩你还不够?”
她来长留第一件事,本就应该要让尤宝全接应,不过因为沈厌耽误了。
沈厌如今清醒,她自然不必再有什么顾忌,想做什么都可以做了,比如证实她的猜想。
沈厌本就是为护卫她而来,对其中这些弯弯绕绕丝毫不感兴趣,常意去哪他便去哪。
走之前,常意把自己上次买的那顶斗笠拿了出来,招了招手,沈厌微愣,弯下腰和她齐平。
常意把那顶斗笠稳稳盖在他头上。说道:“在外头,还是你比较惹眼,先借你一用,可别招来什么东西。”
“多谢常大人。”沈厌淡淡回她,突然一只手掀开帽檐上的纱,将常意也拢在了纱里。
帽檐下的空间狭窄逼仄,沈厌把脸凑过来,轻轻碰了下她的唇。
常意脸上的红晕一瞬都涌了上来,还不等沈厌更进一步,她就下意识地蹲下一点,灵活地从帽纱下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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