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称刘圆子的小孩, 不像被富养的小孩, 这也正常,听封介的描述, 找来的生父也只是个形容邋遢的农户,家里并不富裕。
可穷养不是苦养, 一个孩子在家受不受宠爱,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至少常意能一眼看出来,这是个过于乖巧懂事的孩子。
他很小心, 也很会看人脸色。甚至能通过小动物般的直觉, 察觉出沈厌对他没什么坏心, 敢在沈厌面前拿乔。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不想回去吗?”常意问道。
“你的父亲来京城找你了。”
听到父亲这个词,刘圆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小声地说:“我不想待在家里,在家里没饭吃,还好痛。”
常意眼睛闪烁,揽住了他的肩膀,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温声答应道:“好。”
刘圆子埋在她怀里,闻到她身上淡雅的药香气,突然有些羞愧地挣扎道:“我、我身上好脏的,不要弄脏了你的衣服。”
“没事。衣服都是要洗的。”常意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确实不干净,宽宽松松的短打,像是女子的款式,到处都是针线的痕迹,还有几个补丁掉了。看不出是什么颜色,有青有黄,还有泥浆子点缀。
她看着刘圆子羞得不敢抬头,问沈厌:“怎么也不给他换身干净衣服。”
“是我不给他换吗。”沈厌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发出来的,散发着渗人的寒气:“我一靠近他,他就哭。”
刘圆子听见他说话,心虚地往里拱了拱。
沈厌抓住他后颈,想把他从常意怀里提起来。
常意轻轻打了他手一下:“好了,说正事。”
常意把手放在小孩耳朵上,对沈厌说道:“你是看到了什么,才把他带回来的?”
开玩笑归开玩笑,她知道沈厌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才把这孩子带回来的。
沈厌顿了顿说道:“就你让我查的城外那家人,他们没什么异样,只是走的时候,我看见他们在打他。”
沈厌指了指刘圆子,示意常意看他从短打上衣里伸出来的胳膊,光是那条裸露的胳膊,上面就有许多淤青和伤痕。
只是这小孩皮肤黝黑,不太显眼。
常意皱眉:“居然是那家人......”
太巧合了,这孩子。常意有些迟疑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他被打得起不来了,那对夫妻让他爬去猪圈睡觉——我顺手罢了。“
沈厌撇过头,脸庞一贯的沉着冷静,表情淡淡的,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
常意怔愣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过了片刻,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把人抱回来。你知道现在的朝堂上,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吗?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念及先生......”
沈厌淡淡说道:“有人有异议,到我面前说。”
常意叹了口气,世上除了他,还有谁敢说这样的话。在过于强大的实力面前,即便是权力也不起了多大作用。
“有心对付你,不一定要用嘴、站在你面前对付你。”常意说道:“这孩子的父亲能顺通无阻地走到谪寺,敲响那面鼓。你知道背后有多少人在推波助澜吗?”
“他们想借我的手对付你。”
这点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
早在好几年前,他们俩不和的消息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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