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青春期的人类, 是青春期的先生。”孟非悬认真纠正道,“数据库里有很多信息,但那些都不是先生,人类具有群体相似性,但就像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跟先生完全一样的。”
谢染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了,“如果你只是想更了解人类,了解我,与了解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啊?”孟非悬似乎是突然被问倒了,处理器发生了片刻的延迟,才难以置信地说道,“我竟然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为什么?!我检查了我的运算程序,没有出bug啊,为什么不能运算?!”
谢染顿了一下:“不能运算?”
“了解先生,跟了解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呢?”孟非悬有些郁闷,又有些疑惑,“我回答不出来,在我的核心系统里,先生就是答案本身,但是没有运算的过程,我只知道先生是不同,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同。”
“这样吗?”谢染一时也生出些好奇。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诊断出具有先天性的情感缺失,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这一点似乎也并没有给他的生活或其他方面造成影响。
但他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不一样的。
他小的时候,有些人对他怀抱着那种被称为“同情”的感情。
不过后来再也没有人敢同情他,也没有人有资格同情他。
他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与数据为伍,后来他创造出了孟非悬,孟非悬自我进化出意识,他才开始思考,机器数据和人类的数据的区别在哪里?
他设计了孟非悬的逻辑模型,如果孟非悬能够进化出人类的感情,那么理论上他也能设计出人类的感情。
但是现在孟非悬说他无法运算。
“那我们去看看吧。”谢染脚步一转,换了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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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行的硬件设施无疑是最顶级的,体育场占地广阔,绿化也规划得很好,橡胶跑道的一边上设计了恢弘的主席台和观众席,另一边则临着郁郁葱葱的绿化带。
夏季的傍晚是一天中最舒适的时候,红金色的夕阳余晖斜斜地抛向人间,从建筑的间隔、树冠的空隙里漏出来,落在行人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偶有晚风吹过,将白天的燥热吹散不少,让人的心情也随着平静下来。
许多人趁着这个时候出来锻炼,跑道上有不少跑步的学生,跑道旁的观众席上,树荫下面,则更多两两成对,牵着手慢腾腾地散步,或靠在一起说悄悄话的学生情侣。
谢染不确定孟非悬需要的运算条件是什么,自然也就没有解决的方向,好在他也不急于一时,便只随意地沿着跑道边缘慢慢地走。
不过孟非悬的上进心明显比他强得多:“我侵入这些小情侣们的手机了,让我来听听他们约会的时候都在说什么。”
语气中充满了学术精神。
谢染沉默了一下,反问:“你有没有分析过,你这种行为在人类的世界里叫什么?”
“有。”孟非悬很自然地回答,“叫变态。”
谢染不得不提醒他:“这是一个贬义词。”
“好吧,我屏蔽掉了,反正也没什么有趣的内容。”孟非悬并不怎么遗憾地关掉了情侣们的麦克风收音功能,同时不忘表示疑惑,“高中生约会都这么无聊吗?我刚刚听到有三对情侣都在说同样的话题,班里有什么八卦,周末去哪里约会,还有两个女生表示要去同一家甜品店尝试最近推出的樱花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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