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墙壁靠近屋顶的地方,开着几扇横长条形的窗,外面的“月”光透过小窗照进来,洒落在地板上。
林纸只觉得自己非常非常害怕。
她正躲在靠墙一排柜子与墙之间的夹缝里,顺着两个柜子中间的缝隙看着外面。
边看边哆嗦,哆嗦得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借着那点月光能看到,有好几个巨大的黑乎乎的影子,正从门那边鱼贯而入。
林纸一看轮廓,就知道是兵虫。
兵虫们的腿部摩擦,发出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头顶的两根触角像雷达一样转来转去,仿佛在搜索什么东西。
林纸下意识地摸索了一下手腕,那里却是空的。
没有机甲,没穿步兵甲,腕上也没有手镯,她一点自保的办法都没有,她死命地咬住打颤的牙,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她忽然觉得,旁边有人伸出一条胳膊,搂住她,体温温暖。
下意识地,林纸觉得那是妈妈。
自从妈妈去世以后,林纸已经很久都没在梦里梦到过她了,非常想转过头看她一眼。
可是下一秒,有一只兵虫像察觉到什么一样,举着它可以割开机甲外壳的锋利爪子,朝这边走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
林纸的心都提起来了,死死地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
那只兵虫停下来,它转了转头,动了一下触须,似乎没发现什么异样。
它转过身,朝大厅的另一边走过去。
林纸心中一宽。
可它好像忽然又改主意了,猛地朝这边扑了过来。
它三两步就到了,趴在空隙前,伸出爪子,朝林纸他们藏身的地方使劲探,一把勾住了林纸旁边搂住她的人。
那人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搂住林纸的手,任凭兵虫把她拖了出去。
林纸看见,兵虫抓住了人,狂喜地举起锋利的前爪,劈了下去,被它拖出去的人连声都没来得及出,瞬时被拦腰斩断,变成了两截。
林纸拼命捂住嘴巴,堵住喉咙里的尖叫。
兵虫嗜血,并不满足,一爪接着一爪。
暗色的血在地板上流着,浓重的血腥味在大厅里散开。
在这间大厅的其他地方,传来了别人的尖叫,兵虫们正在把藏在角落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拖出来。
这是一场屠杀。
林纸脑中全是声嘶力竭的哭喊,眼前已经被泪水模糊到什么都看不清,却没有半点声音真的发出来,
一片模糊中,好像看到杀了妈妈的那只兵虫终于重新站直。
它举起利爪,又一次朝林纸这边偏过头,头顶上的触须动了动。
再一次地,它庞大的身躯,朝着这个角落逼近。
林纸在心中疯狂地想:这个噩梦快点醒吧!快点醒吧!快点醒吧!!
兵虫凑在缝隙口上,黑色的眼睛努力往里面窥视,片刻后,一只锐利的爪子又伸了进来。
爪尖勾住了她的胳膊,猛地往外一扯。
就在那一瞬间,林纸呼地坐了起来。
这里是营房,周围没有兵虫,她还好好地待在床上。
她被吓醒,秦猎能感觉到,立刻也跟着醒了。
其他人还在睡觉,秦猎坐了起来,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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