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几份,存储卡上再来几份,藏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他完全没有。他就那么有把握,不会被人黑进去删掉吗?”
秦猎冷笑一声,“真做了备份的话,就算他吞进肚子里,我们也会把它挖出来。”
林纸脑中又冒出秦梵昨天看完视频后,说过的那句话——
注定会消失的东西,只能放在脑子里。
林纸追问:“他只装了一组偷拍设备,对不对?”
安珀答:“没错,我们全都找过了,只有藏在树上那个。”
果然。
从昨天起,林纸就有一个猜测,不过这个猜测太不合常理,一直被放在了可能性列表的后排,现在却彻底挪到了第一位。
林纸问秦猎:“秦猎,秦梵这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秦猎认真地想了想,“除了耦合能力外,就是……呃……”他不太愿意承认,“……长得还算不错?”
他不知道。
他们是堂兄弟,他竟然都不知道。
林纸问秦猎:“你跟他不熟?”
秦猎答:“其实并不算熟。只有家族有事的时候才会见面。我这辈子跟他单独同处一室最长的一次,就是十七岁在神殿举行抽选仪式,候场的时候。”
怪不得。
林纸猜想,秦梵这个人,似乎有种特殊的能力,能看到未来。
这种人,通常被叫做先知。
秦梵的那些小戏法,也许并不是戏法。
昨天在露台上,他似乎提前预知了风吹花落,所以那么准确地让林纸接到了那朵小花。
后来晚餐时,在林纸手边的酒杯还没翻倒时,他就多看了一眼。
他提前做准备,扶住了快倒的酒杯,可是第二次,酒杯还是被林纸故意碰倒了。
林纸当时看到了他眼中的无助和失落。
也许他已经预见到了酒杯翻倒,满桌蔓茄酒液流淌的情景,以为自己已经扶住了酒杯,可是酒杯最终还是倒了,就像他预见的一样。
后来,林纸进入发热期前,很可能也被他预见到了,才突然回到二楼。
偷拍也是,他知道两个人会在秦猎的房间做标记,才提前那么准确地定好了镜头偷拍的位置。
还有他说的那句话。
注定会消失的东西,只能放在脑子里。
他看到了一个他没能保住视频的未来,这次已经彻底放弃了,只看了几遍,连起码的备份都没做。
先知如果能改变未来,那就不叫先知。
而拥有能看见未来的能力,却没办法改变,还不如干脆不知道。
看到了未来,甚至是包括自己的未来,注定发生的一切还是会发生,在已经被决定的命运的泥沼中无望地挣扎,被摆布而毫无办法。
就像一只眼睁睁看着起锅烧水,却被丢进锅里爬不出来的大闸蟹,想想就有点可怜。
林纸现在觉得,这就是秦梵眼中出现的那种深深的无力和绝望的原因。
而且,他的能力看起来似乎是非常有限的。
比如他能预计一朵花落向哪个方向,却不知道,自己在联赛中下的套能不能真的让林纸暴露能力。
而且似乎是场景化的,像是能提前看到未来会看到的画面,否则不会把两次酒杯翻倒弄混。
幸好他的先知能力有限。
一个只能看见支零破碎的未来片段的先知,总比一个随心所欲全知的先知容易对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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