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送的。
既然如此,靠狗……噢不,靠人不如靠己。
甘甜想起初中学过的那篇《范仲淹食粥》,准备深刻学习范伯伯他老人家,发扬俭朴常乐的作风,将余下的艾草糕切为四块,早午晚还有夜宵各吃一块。
这样的话,暂且还能支撑几日。
春眠不觉晓,一觉醒来就到了中午。
甘甜洗漱完,站在阳台托腮看几只花燕,绕着葱茏香樟树捉迷藏,剪刀似的小尾巴在蓝天白云间一颤一颤。
“咕噜噜……”
五脏庙饿得开始大闹天宫。
走进厨房,她见江以恒正站在燃气灶前做午饭,上身穿件藏青色的细格衬衫,袖口翻上折起,露出的小臂肌肉结实有力。
她走过去,背对他,从不锈钢刀架抽了把陶瓷刀,歪歪斜斜在砧板上开始切艾草糕,放了五六日,连糕都变得硬邦邦,不太好切。
身后油锅噼里啪啦,一股股扑扑香的肉味在窄小的厨房间四溢。
这久违了的香气……
甘甜鼻尖微微翕动,往地面垃圾桶轻瞥,果然见到里面有张空瘪瘪的包装袋,袋上还印有雪花肥牛卷五个大字。
!!!
瞳孔震惊。
她知道江以恒手里有粮,可没料到他居然还有肥牛这等超级硬菜。
真是江门酒肉臭,路有甘甜骨。人生太不公平了。
迎着绿纱窗外的细细金光,甘甜接受了自己悲惨的命运,嘟嘴将艾草糕切完,然后用小碟子盛着四分之一糕,垂着脑袋,在餐桌前闷闷地吃。
江以恒伸手关掉隆隆作响的油烟机,用百洁布将炒锅洗干擦净,整理好一切,方端起整盘的肥牛饭,挑了个离甘甜最远的位置坐下。
他不着急吃,兀自抬起长腿,又回厨房冲了碗紫菜虾皮汤,往里搁了几滴麻油。
再出来时,赫然发现某笨蛋的眼睛,简直像小狼崽般,散发着绿幽幽的光,正紧盯他的肥牛饭看,就差捧着脑袋流哈喇子了。
江以恒唇角微牵,悄悄掩住眸间划过的星点笑意,仍是如往常般板着脸,高冷淡漠。
甘甜咬一口糕,偷偷瞧一眼男人的肥牛饭。
她觉得他可真是脑壳塞了冰块,有那什么大病,放着这么好这么香的肥牛饭不吃,居然还有心情在那拨弄手机。
然而没过一会儿,一阵急促的电话铃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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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
江以恒挂断电话,睇了眼生无可恋的甘甜,冰着脸道,“垃圾房下午六点关门,你今天把垃圾倒了,记得干湿分离。”
“啊?”
甘甜迷茫地抬起脑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最近吃得少,搞得大脑运转都不灵活了。
在她神游缓神这会儿,男人已拿起手机走至玄关,低眸换鞋,阴沉沉地又下达命令。
“我桌上剩饭也一起倒了,天热容易招米虫。”
“哎哎哎,江以恒,你当我是你的小奴隶啊。”
甘甜终于反应过来,这个死王八蛋又在指挥她做事。
然而话音刚落,男人便“砰”一声,从外闭上房门。
真是的,凭什么呀!她在他家吃不好睡不好,现在还要充当他的小奴隶。
不过……等等,桌上的剩饭?
甘甜霎时朝男人搁在桌面整整齐齐,分毫未动的肥牛饭望去。
只见洁白如玉的米饭粒子上,盖着油亮赤酱的肥牛片,旁边还点缀着几朵碧莹莹西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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