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应予:“……”
“你手流血了!”
惊呼一声,我小跑几步到他面前,拿起他的左手。这破口的指腹像是被钉子扎出来的,有个血洞,一直往外冒着血。
好似才留意到自己受了伤,楚应予愣怔地抬起左手,过了几秒,他又看向我,眼神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我则是着急地去找外伤药和手帕,捧着东西过来时,楚应予自己把手上的血吸掉吐出,拒绝了我的包扎要求。
随便把药粉撒在伤口上,他准备去前院继续改狗屋。我三两步走到他身旁,诚恳地开口。
“对不住,我是不是让你分心了。”
“……”
“手还是包扎一下吧。”
“小伤,不用。”
“你不怪我吗。”
楚应予的步伐定住,看着我,眼眸黯淡了下来,质问道:“我怪你,你要怎么做,我也给你的手指敲破?”
生气了?
发觉这微弱的怒意,我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摇头了。
“……不要吧。”
“还是点了你的哑穴,让你叫不出。”
“也别吧。”
“你能做什么。”
“给你吹吹伤口?”
“再让我分心,我会生气的,小娥。”
“哦,对不起嘛。”
其实我不太清楚楚应予的脾气从何而来,好像是突然就起来了,如果我不提醒,他可能还没发觉这伤口。
钩子挖进肉里都不觉得怕,胸口疼也会硬扛着,手指的伤更是不值一提,可他生气了。
傍晚前改好了狗屋,简单吃了饭,我和楚应予没有多交流,各自洗漱回房。
半夜睡得迷糊,窗户好像被风刮开了,早春的夜里还是凉,但今晚这冷意格外刺骨。隔着棉被,这风都像是化作了针往皮肤里扎。
脖子一凉,我抽搐一瞬睁开眼。
窗户大开着,楚应予背对着月色站在床前,朦胧的光勾勒出他的剪影,我看到了少年手里的剑。
有温热的血从脖子上留下来,我从床上缓慢坐起,有些不敢相信地抬手摸了摸。
黏腻的液体润湿了手指,铁锈的腥气萦绕在鼻尖,轻微的刺痛让迟钝的感官变得敏锐。
我的脖子被划开了,但伤口很浅,很浅。
血流了一些,就自己停止了。
杵在身前的人遮挡了窗外的光线,厚重的阴影重叠在我身上,被笼罩的我就像缩在囚笼中的鸟雀,无处可逃。
脖子上的血线,这是谁做的,根本不用想。
没有愤怒没有害怕甚至没有悲痛,我呆滞地看着床前的人,询问着。
“你怎么没睡。”
“睡不着。”
“是胸口疼吗?”
“很疼。”
“把我脖子切开,你就不会疼了吗?”
“好像是的。”
他杀我,只是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甚至不需要思考,我要去陪小白了。
可他喉咙里的声音变得低哑含糊,手里的剑也在隐隐震颤,杀手不应该拿不稳自己的武器,何况还是排第一的。
从不思考为什么杀,只想完成任务的楚应予没能割断我的脖子,甚至让我被他的杀意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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