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她搬。
这儿以前只卖茶和糕点,后来生意不好,吴松月去大酒楼里重金招了两个苏菜厨子,一楼还是茶室,二楼就用来宴客。
说起来方潋和吴松月从小就认识,她俩做过小学同学,长大之后又在一条街上生活,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
“陈彻呢,怎么没跟着你来?”吴松月问方潋。
方潋一手拿着锤头,把木板组装在一起,回答她:“店里赶工,元叔这两天不在。”
“最近很忙啊?”
方潋反问:“什么时候不忙?”
店里的订单数量虽然不多,但这种手工活一单就得花个好几天时间。
有店员来喊吴松月过去,她对方潋说:“你要帮忙就随便喊他们啊。”
“知道了。”
这楼梯下的小角落吹不到窗外的风,又闷又热,没一会儿方潋背上就出了层汗。
等架子装好,她用胳膊蹭了蹭额头,直起腰背喘了口气。
“嘿。”
方潋回过头,看见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温誓,眼瞳放大有些意外。
“嗨。”方潋有些生硬地打了个招呼。
其实温誓坐在那儿看她好久了,走过来了才发现自己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只能说声“嘿”。
他开口问:“上次忘了问你,你叫?”
“方潋,三点水一个收敛的敛。”
“哦。”温誓点点头,“方潋。”
“来喝茶的?”
“对,不过被放鸽子了。”
方潋发现了,他说话时总是提着嘴角。
这话一下子有些难接,方潋点点头,蹲下身去收拾自己的工具。
小角落本就昏暗,温誓往这一站更阻挡了光线,方潋整个人都置于阴影下。
她拿起一把锤头,听到对方问:“所以赏脸喝个茶吗?”
方潋抬起头,用眼神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温誓又问了一遍:“已经点好了,不想浪费,可以吗?”
方潋突然不知道是该先回答还是先站起身,最后傻愣愣地拎着那把锤头站在男人面前,磕巴道:“当、当然,我先去洗个手。”
温誓朝她笑了下,侧过身子指了个方向:“我坐那桌。”
方潋来松月茶室那么多回,这里大到桌子、五斗柜,小到托盘、挂饰,很多都出自益木坊,但她还是头一次这么正儿八经地坐下来喝口茶。
一坐下,方潋搓搓大腿,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到底有些不适应。
温誓倒好一杯西湖龙井递过来,她赶紧伸手过去接,指尖刚碰到杯身又被烫得回缩。
“我来吧。”温誓把茶杯放到她面前。
“谢谢。”
桌上还有一盘绿豆糕,温誓把盘子向方潋推近了些。
“你是做木工的?”他问。
方潋拿起一块绿豆糕咬了口,回答说:“对。”
温誓端起茶杯:“挺特别的。”
方潋不解:“这有什么特别?”
温誓解释说:“我是说,你很特别。”
方潋似懂非懂地“哦”了声。
她干了一顿活本就口渴,等茶稍稍冷却后一口就喝了大半杯,完全忘了要仔细品味。
方潋心里悄悄想,也许温誓请她过来才是浪费这好茶。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上次那小老鼠,是你自己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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