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玉石敲击入耳的感觉,慕书玉不由自主地耳尖一热,倏地抽离手掌,干咳一声道:“书、书玉在这里就谢殿下吉言了。”
裴妙珩轻轻一笑,放下手,未再说话。
慕书玉则是坐正身体,方才被裴妙珩执起的手缩进袖子里,不自在地蜷了蜷指尖。
殿下怎么会突然拉着她的手?是、是衷心祝愿么,表示郑重?
慕书玉摇摇头,不再去想。
马车逐渐接近安定伯府。
可随着时间流逝,慕书玉却开始感觉到身体仿佛变得不太对劲起来……
热、好热。
她的身体里就像是蓦然涌出一股无法忽视的热气,由腹部流经四面八方,占据四肢、甚至侵袭头脑。
慕书玉现在只觉得手脚发软,提不起力来,耳后、脖颈、脸颊等处也是一道道热流似要涌出,头皮都发麻了。
可偏偏,她的神智却是清醒的,不至于迷迷糊糊晕过去。
裴妙珩此时也发现了慕书玉的状况不对,脸色竟是极为绯红。
他立刻担忧地蹙起眉心,伸出手,手背覆盖在慕书玉的侧脸,又去探她的额头,道:“这是怎么了,若没喝酒,应该不会这样才对。”
“殿下……”慕书玉开口,却感觉嘴唇都好似干了一样。
于是她舔了舔唇瓣,却没有注意到裴妙珩伸来的手一顿,紧接着才缩回。
“殿下,书玉好热。”慕书玉闭了闭眼。
她自己的手背也贴向脖颈,直想把衣领扯开散热,可仍然存在的理智却告诉她,绝对不能这样做。
尤其是此刻在裴妙珩的面前,她的一举一动容不得半分差错。
慕书玉又将手放下,深吸几口气,打算强行忍耐。
她回忆起在八角亭中所做的事情,倏地张嘴道:“那糕点有问题……”
“糕点也被掺了药物。”
慕书玉和裴妙珩的声音同时响起。
她看向殿下。
就见裴妙珩脸色难看道:“香炉有问题不假,我以为是那酒杯里被下了药物,现在看来,盘中的糕点里应该也有。”
“想来是拓跋明珠觉得不保险,所以都准备了,她必然是早有这个打算……”
糕点可随时撤下,香炉也可随时熄灭,以免被旁人发现或不相干的人中招。
至于为什么又要准备酒,可能每样东西药物掺杂的量少,发作的时效便会延长。
可若慕书玉闻了香炉的味道,又吃下糕点、喝了酒……
那到最后肯定会按照拓跋明珠的计划行事成了。
拓跋明珠之所以会在临走前留下一句“最好先沐浴更衣一番”这话,就是在隐约提醒慕书玉,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就会没事了。
可拓跋明珠却哪里想到,她认为慕书玉是男子,可慕书玉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子,这药在女子体内自然又有不同之处。
是以现下,慕书玉扶了扶脑袋,真有种酒醉迷糊的感觉浮现。
这时却也巧得很,马车停了下来,伯府到了。
慕书玉下意识站起身,却又马上腿一软,不受控制地向后跌了回去,一双手就在此刻伸过来,抱住了她的腰身。
等到慕书玉回过神,她整个人竟是跌坐在了裴妙珩的腿上,背后是坚实的胸膛,而扶住腰间的手,那温度好似能够透过布料传递……
慕书玉愣住,一时竟没有反应,许是也由于那药物的缘故,导致头脑思考缓慢迟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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