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乡试的鹿鸣宴,赵大人便带着祝清希过来了。
席间皆是举人学子,宴会简单操办,并不奢靡。
毕竟,乡试有鹿鸣宴,殿试过后还有由陛下亲自主持的琼林宴,在琼林苑举行,那等才是恩荣并赏的宴会,不是鹿鸣宴可比的。
“祝大人,祝大人?”
赵大人连喊了两声,才喊得祝清希回神,道:“怎么了,赵大人?”
赵大人顺着祝清希刚刚的视线望了眼,笑道:“方才,祝大人是在看那慕书玉慕公子?”
“也是,这席间我瞧着最为亮眼的人便是这慕书玉了,人如宝玉,学识文采、就连画技也皆是不俗。”
“如今更是为乡试解元,虽然不知晓他日后的会试、殿试又会是如何,但总归不会差的。”
“说不定很快就能入朝为官,成为你我的同僚呢。”
祝清希:“赵大人说的是,听闻这慕公子是……安定伯府的长孙,三房长子?”
赵大人:“没错,安定伯府是何等的人家,有祖辈的爵位蒙荫,吃穿不愁。”
“可这慕书玉却要辛苦来科举,自己挣一个前程回去,偏他聪颖过人,出类拔萃,一直以来,可是为伯府争了不少光。”
“想必这乡试放榜的成绩一出,安定伯必然又是春风满面,极为得意了。”
祝清希似乎在想着别的事情,有些神情不属地应了一声。
不过,赵大人并未察觉出,他压低嗓音,接着说道:“你说慕书玉为什么要来参加科举?”
祝清希闻言回神,转头看向赵大人。
赵大人:“你可知这慕书玉从小是在青州县里长大,远离京城,身边只有一个姨娘陪着,多年以来从未有伯府的人常去过问几句,明显是不受重视的。”
“直到他摘得小三元,成为我大盛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秀才,安定伯府的人这才看重于他。”
“可笑那安定伯,当年在殿上,如果不是陆才盛陆大人说出这件事情,作为祖父,他竟是全然不知的。”
“随后见孙儿如此出息,安定伯才想起叫他回府。”
“不过可惜,这慕书玉估计对安定伯也是有怨言的,当年非但没有回到伯府,反而跟随着简墨先生外出游学去了,五年后才回京城。”
“那他的姨娘……”祝清希张嘴问道,大概是觉得有些突兀,蓦然又闭上了嘴。
赵大人却以为祝清希只是随口一问,便也随口一答道:“他那姨娘啊,还留在青州县里呢。”
“不过儿子前程似锦,这位被放在别庄里的姨娘怎么都该被接回来了吧。”
说罢,赵大人摇摇头不再闲聊,转头喝酒去了。
祝清希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却食不知味。
席间,作为乡试的解元,慕书玉不得不被多人敬酒。
好在她脸白,喝一点酒就容易脸红、耳朵红,眼尾也尽皆是绯色,就仿佛是染了胭脂一般。
装作是不胜酒力非常好用,喝的差不多了便可以连连推脱,表示下次再喝个尽兴。
但是,这样子的宴会上却总有人没什么眼色,或许他有,可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非要向慕书玉接连敬酒。
你不喝的话就是不给我面子,再者,敬你酒是祝贺你,你怎么能够不喝?
乡试第八名的赵平便是如此。
“慕公子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这酒今晚你一定得多喝一点,你可是乡试的解元啊。”
“往后没准还会是会试的会元,殿试之上,保不齐陛下就钦点你为状元。”
“慕公子可谓是前途大好,就算不参加科举,作为安定伯府的公子,也什么都不用发愁,不像我们,寒窗苦读多年。”
“唉,会试和殿试还不一定是何种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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