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生让他们平时不要表现出来,于是疯疯闹闹的大家变得格外听话和乖巧。
见病人不吵也不闹,看守他们的护士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警惕,被顾平生他们抓到机会,一起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众人在经过第一层的时候特意放轻脚步声,井然有序地来到了寝室楼背后。
看着空旷的土地,虽然顾平生之前说了有办法离开,玩家们还是有点发怵,回头去问顾平生:“大佬,我们要怎么走啊?”
“这里有棵树。”
玩家们:“什么?”
顾平生现在隐约能看到树的轮廓,他对病人们说:“还记得我们以前种下的那颗种子吗?”
病人们懵懂地看着他,在顾平生的描述中,心中模模糊糊地有了一颗种子
的形象。
顿时有个人一跳一跳地喊:“记得,那颗种子还是我发现的!”
顾平生温柔地引导他们:“为什么那颗种子会出现,你们当时在想什么?”
那人毫不犹豫地说道:“在想,离开!”
那或许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也或许是一个阳光高照的午后。
有人正精心打理着自己的花园,有人在悠闲地看报读书,有人看到路边的乞儿好心去买了两个面包,还有人为找到了新的工作雀跃欢呼。
陡然间,五大三粗穿制服的人破门而入,打闹、尖叫、混乱……他们听到警卫通报自己的疯病,看到群众或嫌恶或惊疑的表情,被强行扭送上了车。
铁皮车冰冷的车门隔绝了所有的阳光,从此他们来到了暗无天日的地狱。
医生说他们有病,可是他们知道自己没病,大声反驳却被指成病情发作,被吊起来毒打,被当众扒光了衣服,被送进电疗室,在难以忍受的疼痛下被迫承认自己的病情。
每天,护士像是秃鹫一样盯着他们把药一片片地吃下去。每天,他们都会惊觉自己又忘记了好多东西。
每天,望着阴暗厚重的天空,正常走在大街上的生活就像是幻影停留在过去。而留给他们的,只有无止境的汹涌的海浪,和一双双空洞麻木到再也流不出眼泪的眼睛。
有病人跟着说:“我们想要离开。”
“好痛,好困,想走,离开这。”“我想回家,花还没有浇过水……”“想要离开这里,不想再忍受吃药,不想进治疗室。”
病人们抬起头来,眼角不知不觉湿润了。
过往的一幕幕变得那么陌生,又好像伸手就能触及的画卷一样展现在他们眼前,他们的胸口起伏不定,泪水成串地掉落下来,洇湿泥土。
不知是谁第一个动了,无数病人冲向种子栽种的地方,玩家们瞬间心惊。
看着电网围墙,他们着急忙慌地要上去阻止,却有更壮阔的奇迹发生在了他们的眼前。
翠绿的光线由点到面,光辉中平地生长出一簇嫩小的枝丫。
枝丫不断拔高,鳞状树皮如甲胄纵横,坚实的枝条迎风摆动。病人们争先恐后地抱住了它的身体,声泪俱下地喊着我要离开。
大树的身体迎着众人的期许越变越大,高到仿佛能够直入云端,将病人们一个个地带到了足够跨越电网围墙的高度。
墙外是冰冷刺骨的海风,是坚硬锋利的礁石,可病人们再也顾不上。他们看到昏暗的天空透出一点光亮,是月光穿透了层层乌云,普洒大地。
一双双涣散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神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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