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火腿肠,你这买的狗都不会吃吧。”施泽忍不住说道。
“你又不是狗,怎么知道狗吃不吃?”
徐砾叽叽咕咕着,语气和神情倒仍然满是天真和真诚,反而叫施泽不好生气了。他直冲冲地下了车。
他们把自行车停在了小卖部的旁边。徐砾锁上车轮胎上的锁环,赶紧起身追上施泽,在旁边小心观察了一小会儿,转眼便毫无顾忌一般拽着施泽的胳膊往另一边走。
“在这边。”
施泽让他拽着,手长脚长高高大大却走得懒洋洋的,不知要花费徐砾多少力气。
隐蔽的树枝和杂草背后,有条经过长期踩踏过后形成的小路,直直往上便能翻过土堆,去到铁轨上。
徐砾拉着施泽站在树荫下时,旁边另一条铁路上的一辆火车刚好经过,那是条货运铁路,有规律的铁轨运行声音比往常显得更响一些,隔着距离耳边也轰隆轰隆。杂草的叶尖刺在皮肤上,令人有种被迫沉寂下来却浑身刺挠发痒的感觉。
不知站了多久,隆隆的火车摇晃声终于远去。
徐砾幡然清醒般和施泽对视了一眼,抓着两旁的树干就要爬上去,被施泽伸手拦住了。
“这能上去吗?”
徐砾眨眨眼睛,看起来有些兴奋,说可以:“这条还没建成呢,我都来过好多次了,现在已经不会有人了。”
施泽将信将疑地朝那上面看了看,只看见了一小块天空。
他让徐砾退开两步,率先登了上去。路其实很陡,施泽大跨两步觉得还算轻松,想到徐砾那个个头一定会很费劲,万一摔了可会连累着他,站直后又转身回来。
徐砾踩着中间的石块爬上来时跟翻墙一样轻车熟路,他抬眼看见施泽伸来的手,霎时呆住了半秒似的,行动变得稍稍迟缓,触碰到施泽的手的同时突然脚下石块松了一下。
因为失去了支撑,眼看他站不稳了,施泽一把握紧了徐砾的手把他拉了上来,两人齐齐摔在碎石头铺满的平地上。
徐砾总是做这些危险动作,碰见很多危险的境地,又一次气喘吁吁栽在施泽身上,惊魂未定,四仰八叉。
“你妈的,跟你在一起每天不是摔就是碰,骑个单车路上都能蹦出只鸡出来,迟早有一天要被摔死撞死!”施泽果然半仰着头骂道。
手掌按在碎石块上有些痛,徐砾把手挪回来摸了摸施泽的肩膀,闭上了眼睛,装死似的不动了。潮湿的呼吸和体温把他带回一些熟悉的时刻,而且前所未有疲倦又放松,徐砾觉得这样的好时光来得突然又短暂,像当头一棒把疯疯癫癫的他敲晕了,可一切随着火车远去的声音也很快会消失。
徐砾说:“要死一起死了,就现在这样。”
像有车轮卡着铁轨行使过时的隆隆作响作为心跳的指引,他枕在施泽胸口,这一刻会被永远定格。
徐砾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活,自然也想过要怎么死能少痛一点。
在徐砾想过的死法里,这一刻的荒唐臆想最不痛。
“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把我压死了。”
施泽拍了拍他的后背,手掌顺便搭在了后脑勺上,徐砾爬了起来。
他们终于站在没有建成的货运铁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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