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很热,绷紧的肌肉承担着突如其来的重力。他很快反应过来,手撑着地板和施泽前后都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徐砾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有些局促地问道。
“徐砾,你是不是——”
施泽怒气熏天,扯了扯拉链没好气地刚开口,在瞧见厕所里走出来的那个瘦猴时顿时搞明白了似的,朝那人喊道:“你是不是手贱欠打?刚刚是你推的吧,推到老子了知不知道!”
碰上施泽属于运气不好,但也可以说很好,施泽讨厌谁年级里人人都知道。对方阴沉着脸朝徐砾得逞一笑,飞快地走了。
空旷的走廊里和厕所门前只剩下徐砾和施泽两人呆愣在原地。
“你不是要上厕所吗?”徐砾低头擦了擦手,提醒他道。
“我上不上厕所用不着你管。”
施泽横眉怒目瞧着他。虽然这也是个小矮子,但压过来时倒是重得很,这会儿跟在办公室的时候倒是假惺惺一个样子了,不拿那双眼睛看人。
“每次碰见你准没好事,也难怪,不是和这个混在一起就是和那个,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施泽躲了这些天忍了这些天,终于出了口气一般,漫不经心说着,“下次再给我扔纸条我就告老师,看谁比谁丢脸。”
徐砾笑了笑,斩钉截铁地说:“你不会告诉老师的。”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其实你救过我很多次了,之前在酒吧外面,在学校门口,还有黄臻拿了手机的那件事,你不觉得这是缘分使然吗,其实你没有那么讨厌我的,对吧?”
“你少自作多情……”
徐砾打断了他继续说:“我听你的话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看你,为什么你也不高兴呢?”
“徐砾,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高兴?!”施泽被他的语气拉回看见纸团上的字的瞬间,下颚绷紧着不悦道。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施泽简直要被气笑了,掉头就往楼上走。
“施泽,你身上的伤好了吗?”徐砾叫他的名字,问道。
“没好!”他气昏了头地大喊一声。
在教室上课下课坐了一整天,施泽才回想过来徐砾问他身上的伤好了没。徐砾怎么知道他身上有伤?施泽瞬间皱着眉头站起身,又坐下,被叫去上体育课的时候仍然疑惑不解地在回想,有没有遗漏了哪里是他不小心让徐砾知道的。
可施泽谁也没告诉过。虽然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但也分情况,没有人被教训了还会扯着嗓子四处张扬,好像多么光荣一样。
冬天的体育课相当于自习课,操场上冷风呼啸,他们集合后随便慢跑了两圈就自由活动了。大家一哄而散,篮球也没人打了,有的去小卖部买吃的,有的晃悠着在聊天,大部分人最后都陆陆续续上楼回了教室。
施泽回到座位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抽屉里的药盒。
他从抽屉里扯出有点挤变形了的苹果盒,一个,两个,三个。施泽有点不耐烦了,干脆把它们的盒子都拆了,三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被他一字排开摆在窗台上。
那管用了快一半的药膏躺在了抽屉的最角落。
教室里闹哄哄的,周围人都在讨论平安夜要不要出去玩,爸妈会带他们去哪里吃饭,还是直接回家写作业。接着他们又讨论起送苹果的事,从谁给谁送了苹果深究谁喜欢谁这种八卦趣闻。
“喂施泽,你这是在炫耀啊?把你的苹果给我一个呗!”王青崧一个跨步上来,搭在施泽肩膀上说。
“给。”施泽拿了个苹果就塞他手里,“别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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