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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岄跟着主任看诊复查,身后的实习生有五六个,一群人跟着主任尾巴身后进进出出各种病房。
他们实习生没有看诊的权利,只有打下手的份儿。
心内科的主任是任宏逸,任宏逸手底下的实习生各个来历不凡,能力大小不等,家里有权有势,只当实习是个过场,不怎么认真听主任坐诊,小声地八卦。
“你听说了吗,咱们任主任盗了温岄的报告发在医学报刊上,署名是自己的。”
“听说了,他们A大的,屁大点事儿弄得满学校皆知。”
“谁知道是不是温岄自个儿捅出去的。”
“发生这种事,他还能心平气和呆在这里?”
“据说是任宏逸拿身份压着他,温岄没办法。”
病房里只有四位病人,杂音很少,那些八卦难免落在温岄的耳朵里。
他脸上的温笑一直挂着从不改变分毫,瞧着完全不受影响。
上午的例行检查结束,温岄回办公室写报告,他对着报告发呆,姚书瑜什么时候到了,都不清楚。
姚书瑜一席白裙,披散着长发,脸上挂着温岄同款笑容,“他们说今天食堂人很多你没有去,我想着给你送点吃的。”
她说话自然,那天与温岄发生的冲突仿佛根本不存在。
温岄看也没看她,“不用,拿走。”
姚书瑜恍若未闻,替温岄把桌面全收拾好。
温岄的桌面很干净,只有几只刚用过没装进笔帽的笔和没动过的报告。
姚书瑜替他整理琢磨,自然而然瞧见了报告,侧头看向温岄。
医院的事她不可能不清楚,“温岄,如果可以,我——”
温岄的脸色未变,淡薄,歪斜在椅子中,神色飘忽心里不知想些什么,“不需要,我说了,我有喜欢的人。”
姚书瑜把白色的手提袋放在温岄面前,“是她吗?”
温岄感应到什么,猛地从姚书瑜手里抢走。
“说是叫露露的人送给你的。”
温岄此刻听不见任何话,他翻开袋子,露露曾经送给他的奶茶,他们曾经说过要一起去吃的点心,一束温岄从前送过的花,一只金色的钢笔,还有一份信。
拆开信,上面写着一句话:“温岄,许多事不必太勉强,祝愿你永远开心。”
是一封不辞而别信。
温岄翻找着手机,从来有条理的他,脑子一片混乱,手机放在桌上还得姚书瑜提醒才见着。
手机的好几条信息,在他上午问诊时早悄然告诉了她的离别。
手不听话得抖动着,按键仿佛与他闹着玩儿,总也打不出一句正常的话,
舔瓶盖的露露头像全黑,发送的信息再也收不到回复。
温岄经历过许多痛苦的事,放弃喜欢的专业改为数学,被分配到不起眼的科室压着转不出,他的主任拿着他的报告发表,所有事情他能够默默消化。
不能从事数学研究,学医也可以,现在他的科室已经是心内科,医院内数一数二的好科室,至于报告他别无他法,静待时机,一切他能够解决,从不过分陷入困境。
唯独露露的消失。
她的出现是场意外,来无影,正如她的消失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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