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拯救裴与墨,那与之一起沉沦黑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换句话说,如果裴与墨是个被压寨夫人抢走的小媳妇,那他,愿意被跟他的小媳妇一起被抢。
于是第二天,江璨很早就回来,从管家手中接过了那两本书,也接受了命运。
裴与墨正坐在桌前吃早餐。
他脸色苍白,眼皮轻垂,胃口得是一如既往的不好。
索然无味地切着盘子里寥寥的几块肉,江璨坐到他旁边,拿了块面包啃,焉焉的,“我回来了。”
裴与墨没有理他。
他昨日想了半宿,末了十分有挫败感地发现,他有很多种手段可以对付别人,偏偏对江璨,他束手无策。
江璨越靠越近,裴与墨侧了侧身,眼也不抬,“怎么了。”
江璨郑重其事:“学了真的会很危险。”
裴与墨冷笑一声,“你不学现在就很危险。”
江璨:“…与墨。”
裴与墨没有搭理他,漫不经心的动作细致而矜持,优雅得像是设定好程序的仿真人偶。
握着刀叉的手突然顿住。
不属于自己的气味严丝密合地笼罩过来,像最奢侈的香水,前调是干净的沐浴露气味,尾调是花园的清新,早晨冰凉的大雾和郁郁的森林。
裴与墨抬眼,映入眼帘的是少年人清透的琥珀。
江璨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有着某种认清命运的悲哀和决然,“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愿意保护你。”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像是灾祸到来前的诀别,或者某种意味深长的告白。
裴与墨古井无波的眼眸微不可察地一顿。
猝然失手,刀尖失了控制,在盘子边转了两圈,擦出碰撞的锐响。
裴与墨敛下眼睫,不再看江璨,他抽出纸巾擦擦指尖,语气平淡,“那谢谢你了。”
很好,这是又犯病了。
小孩卖乖,多半是想换种法子逃学。
以免又闹出什么幺蛾子,还是带着走吧。
江璨深情地剖白了心意,正继续往嘴里塞面包呢,不多时,桌面被轻敲两下。
抬眼,就看见裴与墨神色如常的脸。
他重新打了领带,整个人裹在黑色的西装里,看起来禁欲又冷淡。
裴与墨居高临下道:“跟我去公司。”
这是江璨第二次来到裴与墨的公司,依旧高大,宏伟,在阳光闪闪发光,像一把竖在城市至高无上的利剑。
顶楼一分为二,江璨被安排在外间,和以沈秘书为首的秘书团坐在一起。
面前只有两本书一支笔,连手机都没收了。
江璨:“…”
救命。
题目好难。
那些符号和图案怎么能长得那么扭曲?那么面目可憎?
江璨学得头晕眼花,茫然地想,这可能就是作为正派,对反派势力的自动排斥。
秘书们各司其职,江璨叹气,四边看看,又重新趴回桌子上,笔尖在空白的纸张上划过几道没有意义的弧线。
裴与墨皱眉,“你在做什么。”
裴与墨几乎不曾从那间办公室里走出来过,他的出现令外面的秘书们人人自危,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江璨也紧张,结结巴巴,“我、我不会。”
走到他的旁边,裴与墨皱眉:“有答案。”
江璨痛心地说:“答案看不懂。”
裴与墨:“…”
是他高估了江璨。
低低地叹了口气,裴与墨看过那道题,“切入点错了,用的不是这个公式,应该先算速率,再用切向分量和法向分量逆推…”
秘书们互相对视一眼,他们才知道,原来裴总竟然会物理。
而早些来的沈秘书自然清楚,最初裴与墨起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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