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照片轻声说道,“我会尽量让你死得没有痛苦。”
*
芙溪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昏昏迷多久。
醒来时,身上的管子已经都拔掉了。
窗边站着一个人,不是伏黑甚尔,而是——
“费奥多尔?”
等等,她能看到了?
“嗨,芙溪小姐。”费奥多尔微笑。
她也能听到了?
一瞬间,芙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很好,有痛觉。
不,不可能。
她不可能被治好。
即便是黑杰克,也不可能让她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最多是延长生命,让她在医学范畴活着。
但此刻她浑身轻松,神清气爽。
然后她就看到了床头的药瓶。
是森鸥外最初给她的药瓶。
芙溪一下子明白了。
“你给我吃了这个?”
那她能醒来就不奇怪了。
“抱歉,擅自做主了。”由于逆着光,费奥多尔的眼神显得十分无辜,“但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告诉你,你有知情权。”
芙溪关心的事,只有与伏黑甚尔有关的。
“甚尔他怎么了?回去当牛郎了?”
“伏黑先生,他去参与暗杀星浆体的行动了。”
言简意赅。
答应她会走正道的伏黑甚尔,又干回了以前的勾当。
虽然不知道星浆体是指什么,但暗杀绝对不是什么好词。
“你说什么?”
“伏黑先生是为了你……”
费奥多尔在芙溪难以置信的目光里,把伏黑甚尔和他交易的事告诉了她。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害他?”芙溪气得想捏死费奥多尔,“……他答应过我,不会变回去。”
她说不下去了。
只觉得十分委屈。
她努力了很久的事,变得毫无意义。
为什么一个男人,一个不是三岁小孩的成年男人,意志会这么不坚定,被人稍微一撺掇,就又回去了?
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她的死亡呢?
“我想伏黑先生是因为曾经痛失所爱,所以不愿意发生同样的事吧。”
“不一样的,性质不一样。我已经在配合他,死得慢一点了,他以为我喜欢像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吗?”
芙溪抓了抓头发,头疼欲裂。
“你可以去阻止他。”费奥多尔说。
芙溪冷冷地瞪着他:“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不,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件事。”费奥多尔拿起放在床头的药瓶,“你们谁能说服对方。”
芙溪没办法说服伏黑甚尔。
她如果能说服他,伏黑甚尔早让她体面地离开了。
只要她活着,伏黑甚尔就注定没办法获得真正的自由。
她需要钱治疗,快钱注定不会光彩。加上费奥多尔的花言巧语,伏黑甚尔今天可以去暗杀女国中生,明天也可能去暗杀其他人。
他会离她的期待越来越远。
仅仅是为了延续她的生命。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