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不爱写作业却依赖大红花的小孩,有大红花的奖励拿,他会认真写作业,没有大红花奖励拿,就瞎写或者不写了。
伏黑甚尔本质上就是个小孩。
现在给了这个小孩一朵花,然后在他开心的时候,发现花碎了,对他而言是非常残忍的。
想到这里,芙溪突然产生了一种挫败感。
她没养过孩子,不知道该怎么让小孩即使没有大红花拿,也会自己认真写作业。
“我们去看赛马吧,我预订了位置。”
芙溪不懂赌马,她的运气和伏黑甚尔有的一拼,毕竟都是被天与咒缚缠上的人,估计赌了也是全部赔光。
手机里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费奥多尔打来的。她不想接。
即使对方说的有理有据,她还是很难把家产赠予伏黑甚尔以外的人。
况且费奥多尔胃口太大,他要全部。
……全部。
那她还能给伏黑甚尔留什么东西呢?一把骨灰吗?
她在心里打了几次腹稿,还是没能把这件事告诉伏黑甚尔。要说他智商不如森鸥外和费奥多尔,肯定伤他自尊,要说自己没一个月可以活了,恐怕他也接受无能。
她一向能言善辩,客观理性,但牵扯到伏黑甚尔的事,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判断。
怎么说都难以开口。
“我没去看过赛马场,去看看嘛。”
“烦死了,那地方有什么好看的——”伏黑甚尔顿了顿,又改口道,“其实还挺好看的,就是我每次都和大奖擦肩而过,有点遗憾。”
他的脸上真露出了遗憾的神情。
芙溪看乐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们去玩吧。”她抱了伏黑甚尔一下,小声说,“我们两人好像从来没有约会过。”
“以前不是一直在约吗?”自从被她以三百日元的价格买下后,两人就没有分开过了。
“那个不算,之前你又不喜欢我,还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居然开始翻旧账了。
“你和九十九由基跑了的时候,我本来不准备去找你了。”芙溪挠了挠伏黑甚尔的手心,指尖在他错综复杂的感情线上划过,“我想着我条件也不差,花钱泡牛郎很难吗?”
“你不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了。”伏黑甚尔接过她的话说,“所以你来找我了。”
“中年男人真是自信……”
他的手掌盖在了她的额头,轻轻地摸了摸,像是在确认她没有发烧。
“你回来找我,真是太好了。”
他错过了这个小姑娘很多年。
如果当年细心点,就会知道有一个人在关心他,愿意将自己家里的一切都拿给他,大到监护人的钱,小到一块荔枝糖。
还误会他喜欢冬天的雪,为他制造了一场夏日飞雪。
为什么那时候就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呢?为什么听了森鸥外的话就离开了,没有进屋去求证呢?
阳台上模糊的影子和面前的少女渐渐重叠。
他在一个夏天错过她,又在一个夏天再次与她相遇了。
*
京都竞马场。
芙溪在网上提前订了指定席,因此不用像伏黑甚尔往常那样站着看马赛。
她对赌马没兴趣,但喜欢看伏黑甚尔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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