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
双马尾兔子和其他几个兔族化了人形,早就把篝火点燃,怯怯的接过食材,做好了野菜炖兽肉,还有骨头萝卜汤。
她们还做了烧烤。
众人饱足的吃了一顿,难得闲适的在星空下休息。
兔子们挤在了阿苏默勒身边,攀着他的腿。青年看着他们,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掌长的短笛,轻轻吹响。
调子悠长轻盈,像一缕风,散在草原的余温里。
叶秋水坐在旁边,听了会儿,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故人归,”阿苏默勒道,“游商教给我的。”
“这曲子不错。”叶秋水淡淡赞赏。
就是不像荒北妖族的风格。
阿苏默勒露出一点奇异的神色:“这是游商教我的,燕北的曲子,他说来自一首诗。”
“你读的懂?”
“可以。”
莫恙也侧过头:“你喜欢燕北吗?”
“喜欢。”
阿苏默勒看着莫恙道:“燕北有流不完的河流,吃不完的粮食,我很喜欢。”
从前他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在兔族的山坡,看着往来的行商,带来的诗和远方的消息。
他向往燕北,如果能够拥有那样富饶广袤的土地,他的族人就不用再为一点点食物,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兔族的草场狭小、贫瘠、偏僻,养不活所有的兔子,他们很少能够吃饱。但就算是这样贫瘠偏僻的草场,也要被夺走,也要被驱逐。
兔族原有几百人,走到这里,只剩下十几个了。
阿苏默勒继续吹笛,看着漫天繁星,抚摸剩下的族人。
它们是一群笨兔子,连化形都不太会,只会啃草根,捡到了他,就一直养着他。他是兔群里唯一一只狼,最开始时,兔族甚至分不清他的种族,他越长越大,它们就将兔子窝越刨越大,在最残酷的冬天,用身体为他取暖,舔舐他的脑袋。
那样温暖的身体,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也不会忘记,它们一只只被掀翻了剥皮,被吞入肚中。
……
吹笛的阿苏默勒看起来有些温柔,又有些静谧,看起来就是个善良的妖族青年。
但很快,莫恙就打破了这种印象。
晚上,或许是他们吃肉的香味还没有消散,引来了一大群饿狼,个个都是一阶妖兽,来势汹汹。
当然,解决它们对西霄来说不算什么,莫恙在后面划水,时不时用狼爪子挠一挠,装作很吃力的样子。
但某个瞬间,他一回头,却汗毛倒竖。
铁灰色的眼睛冷冷的盯着他,没有一丝人性的温情,青年身躯已经不算单薄,矫健而极具爆发力,月光下仿佛一道银白稀碎的月影,如梦如幻,却带着暴力残狞的杀戮。
似要把他撕碎。
但他投掷出标枪,却是将想要一跃而起偷袭莫恙的狼妖贯穿,从狼口直直穿透狼背,钉死在了地上。
莫恙虽然已经发现那头妖兽想要偷袭他,却还是顿了顿:“谢谢。”
血溅到阿苏默勒身上,他将标枪拔出:“不必。”
狼妖侵袭只是个小小插曲,收拾完后,队伍便又出发了。
路越来越好走,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在五月初,赶到了荒北东南部的中心,陶都。
据996探测,这里就是地裂的原点。
陶都不是妖都,太阳王占据的妖都在极北,但显然,陶都也算是妖族首屈一指的超级大城,远远便见妖气冲天,城墙高耸巍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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