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看了看春竹惨白的脸,又瞧了瞧那边案桌边忙碌的几人,微微蹙眉。
都把春竹吓成什么样了。
无端被个男人闯了闺房,按理其实青梧是害怕的。只不过这人是薛鹤初,她曾经的夫君。他们在那山上,莫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是同床共枕也有好几个月。
所以青梧倒不害怕,就是觉得这于礼不合。
“你怎么还不走?”
这几天她好几次都想把这事儿告诉父亲的,但开不了口,一来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在山上的事,二来,主要是怕父亲因为自己跟这个人起什么冲突。这人是大官,他们苏家连郡守都惹不起,哪里能惹得起这人啊。
如今府里都在准备哥哥北上的事情没功夫也没精力注意她这院儿里。青梧想着,趁着府里还没发现,自己就跟这个人彻底断了,就当重来没发生过。
从之前娘亲骗她失忆期间在养病的事可以看出,他们其实也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薛鹤初听着清丽的声音,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唔唔,听得莫名其妙。
“什么?”
他这几天睡得好,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没听到唔唔回答,他也没恼,收回视线后,将写好的信笺交给薛岩,“将这信交给母亲。”
“好的少爷,”薛岩接过,他的耳朵受了伤,用纱布包着,绕着头缠一圈固定,看着很像个独耳,
“林寒少爷那边在问,泗水那段的河床地势不平,看要怎么处理,之前来信说请少爷过去一趟,少爷你还没答复呢。”
林寒去年开始在着手疏通南北运河,河道堵塞的问题容易解决,但河床问题就有些难,倒不是想不到解决办法,但可能牵扯到周遭村子的安全隐患,所以格外慎重。
“……你让他先放一放泗水段,先将旁边的东泽段疏通了再说。”
“嗯。”薛岩点头。知道少爷一时半会儿去不了。也对,这边少爷的终身大事还没解决呢。
薛鹤初又吩咐了薛影几句,而后起身,走到了棋牌小榻这边,他看了一眼唔唔的丫鬟,“你先下去。”
春竹被那冷淡的目光扫了一眼,背脊一凉,吞了吞口水,往姑娘身边靠了靠,她要保护姑娘!
正准备出屋子的薛岩见状,小步跑过来扯着春竹的手臂就拽出了屋子,顺便贴心的关上了门。
“怎么这么没眼里见呢?我家少爷要跟小夫人单独说话,你杵在那儿做什么?”薛岩拖着人走了很远也没有松开,他得时刻跟着这丫鬟,忒不省心,总是想出去叫人。
“你们要点脸!”春竹啐了他一口,恶狠狠的瞪他,“这是我家姑娘的屋子!你们这些强盗,土匪!不要脸的野蛮子!”
“啧,瞪什么瞪?再瞪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薛岩吓唬她,不欲与她多说,耳朵还没好全呢,隐隐作痛。
屋内。
“你刚刚在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走?”
“赶我走?嗯?”薛鹤初走近,微微屈膝蹲在女人面前,牵过一只小手握在手心,“等过几天,信到帝都,那边就会安排族里的长辈过来了。”
青梧听得小脑袋懵懵的,不懂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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