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鹤初薄唇紧抿,沉默了一瞬,才开口说道:
“……去,以我的名义给彭尚书写封信,就说黑山这边的山民顽固不化,让他自己派人来处理。”
“好,我这就去请他派人过来。”刚刚闯了祸,大柱心里有点慌,还好有老大,他松了一口气。
“请?”薛鹤初又看了他一眼,眉梢出带了点冰冷,“……大柱,你和林寒是一同进的户部,他负责堰决河渠,你负责田间山泽。我对你们两个同样看中。他出生士族,自小就懂得官场那些营生,而你要欠缺些,所以这几年我几乎都是把你带在身边。”
听着这些,大柱也心有感悟。自己跟着老大后,老大的良苦用心自己一直都是记在心里的。
想到这里,大柱微微弯腰,很是正式的鞠了一躬,“谢老大栽培,我对老大一直忠心不二的。”
“我要的不仅是忠心,还要你能够独挡一面。”
“……老大,我错了。”
大柱涨红了脸,很是惭愧。
“错在哪里?”
大柱人其实很聪明,之前只是没往这方面想,现在他稍微想了想就知道自己错哪儿了,“我是以老大的名义写的信,所以断然不能用请字。那样太过妄自菲薄,会让他们户部看轻我们工部,也不能趾高气昂,否则反倒会令彭尚书心生反感。”
如今老大虽然是工部侍郎,但工部尚书是老大的父亲薛司空。而薛司空作为三公之一,一般不管工部的事。所以实际上,工部负责人一直都是老大。所以其实这封信,是两个部门的负责人之间的交流。
遣词造句就得格外讲究。
“既然懂了这一点,那自去琢磨,明天将书信拿给我看。”
“是。”大柱领命,微微鞠躬,而后退了出去。
看来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才是!
大柱出去后,薛鹤初兀自坐了一会儿。直到里间稍稍传来一声嘤咛,他这才稍微缓了一些神色。
起身,他进了里间。
裹在锦被中的女人娇小玲珑,此时稍稍撑着身子,一头青丝凌乱的披散,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小脸上透着一丝懵懂,却丝毫掩盖不了眉眼的如水媚意。
一看到女人,薛鹤初的眼里就不自觉漾出一丝笑意,
“乖乖醒了?”
青梧定定的盯着斜倚在门口的男人。身形颀长,白玉冠发,眉目清俊而温润,一副温和无害谦谦君子的模样。
可是!才不是这样,对自己可狠了!呜呜呜。
盯着他看了好久,红润润的小嘴瘪着,水汪汪的杏眼慢慢就起了水雾,好似有万千委屈。
“大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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