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着地,红扑扑的脸蛋即刻皱了几分。
萧猊抬起他的腿,卸下湿润的鞋袜,掌心裹着两只冰凉的脚丫子搓了搓。
热意紧捂脚心还挺舒服,可灵稚腿脚发麻,神态既想放松又不得不扭曲。
他轻声道:“麻,脚麻了。”
萧猊捂着灵稚的脚按揉片刻,低垂的眉眼一抬,便攫在灵稚脸上。
“有没有恢复。”
灵稚慢吞吞点头,他欲收回双腿,一抽,没能从萧猊掌心马上抽出。
于是小声催促:“腿,松一下手。”
等萧猊松手,灵稚盘蜷起双腿,胳膊环在膝盖前。
少年眉眼生辉,目色明亮,静静地跟萧猊对视,很快就移开了。
萧猊转了个方向,坐在灵稚眼前。
他哑声问:“为何来了燕都不找我,你方才还避开我。”
灵稚奇怪地看了萧猊一眼。
他摸了摸狐氅绒绒的毛面,说道:“我只是来看一看你,看完就走了。”
灵稚口吻平平地陈述:“萧猊,你没有死啊。”
又道:“他们说你受了刀伤下不了床,御医也不给你治,我以为你要死了。”
他有一点觉得奇怪,遂问:“为何只让御医医治呢,找梅大夫治伤不好么?”
萧猊的话堵在嘴边,他望着灵稚平静的面容,低叹一声。
“抱歉,我……”
面对灵稚的疑问,萧猊回想自己令贺柒所做的事情,不由苦笑,无奈。
他此举可谓幼稚至极,只因想要牵动灵稚的心绪,叫贺柒传了个荒唐可笑的谣言。
偏偏正是这种错漏百出的谣言,灵稚对他抱有愧疚,当真来了一趟燕都。
雪水打湿了灵稚的头发,乱了散下的乌发濡湿地贴在脸颊,萧猊静静看着那双乌黑的眼瞳,低声说道:“对不起。”
灵稚伸出手指解开狐氅,他站起身,微微俯视萧猊的眼睛。
“没死就好,我先回去了。”
他背身离开,还没走到门外,萧猊上前握住了灵稚的手指,仍是一句:“抱歉。”
萧猊见灵稚赤足站在地上,遂又抱起他,将他放回坐塌上。
“脚冷不冷,”萧猊拉过狐氅盖好灵稚的双腿,他刚才给灵稚搓脚时摸到灵稚裤腿也被雪水湿了,于是开口:“把裤子脱下来。”
灵稚腿一蹬,萧猊解释:“湿掉的衣物脱下,穿了容易感染风寒。”
灵稚不想动。
萧猊低声叫他:“灵稚。”
灵稚视线落在萧猊手上。
这人说话就说话嘛,为什么又把手伸进狐氅来捂他的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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